顧晏州一如既往地頂著一張冰山臉。
陳芝芝挽著他的胳膊,笑靨如花。
“你好,是小雪吧?”
“我是晏州的朋友陳芝芝。”
“晏州也真是的,金屋藏嬌,都不肯介紹你給我認識。”
“還好我認出這倆車了,是晏州十八歲生日時蔣阿姨送給他的禮物。”
“雖然說這車很有紀念意義,但是畢竟舊了,你這麼年輕,開著不是很搭。”
“跟我這個老阿姨倒是挺配的,不如讓給我啊?”
“咯咯咯,開個玩笑,你別介意啊。”
她笑得花枝亂顫,而後突然捂住了嘴,
“哎呀,你這是,怎麼了?”
就好像她才發現韓憶雪的窘境一樣。
韓憶雪看了一眼顧晏州。
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就好像她死在他面前,他也會是這幅樣子一樣。
韓憶雪的心被一把鈍刀刺了一下。
她低頭,迅速擦乾淨手上的血,又捂住了鼻子。
“沒事,撞了一下。”
陳芝芝做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。
“要不要緊?”
“我今天胃有點不舒服,我說只是昨晚甜食吃多了,沒事的,但是晏州不放心,要送我去醫院。”
“不然你也一起去?”
血還沒有止住,順著胳膊流了下來,還有幾滴落在了胸前,將白色T恤洇紅了一大片。
好狼狽!
好不堪!
韓憶雪低下頭,手忙腳亂地抽紙。
“芝芝,我們走!”
顧晏州轉身就走。
陳芝芝的臉上掠過一抹得意的笑。
她小跑著跟了上去。
“晏州,你別這樣。”
“小雪在流血。”
顧晏州冰冷的聲音傳來。
“流鼻血而已。”
韓憶雪的手一頓。
原來,吃多了甜食需要去醫院,鼻血流到滿身只是一件“而已”的微不足道的事。
這,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嗎?
她心裡發苦。
看著那兩人揚長而去,她死命地按壓鼻子。
可是,無論她怎麼按壓,鼻血始終止不住。
最後,她去了最近的診所,醫生用棉球粘了腎上腺素塞在了她的鼻子裡,休息了二十幾分鍾才算好。
等她回來的時候,喜提罰單一張。
在她覺得這一天已經夠倒黴的時候,手機鈴聲響了。
來電人蔣至柔。
看到這個名字,韓憶雪頭皮發麻,但不得不接電話。
“媽!”
“小羽送到了嗎?怎麼才接電話?”
蔣至柔不滿地問。
“是!”
“送到了!”
“剛剛,不小心撞了一下,所以……”
還不等她說完,蔣至柔就不耐煩地打斷。
“那麼大人了,怎麼那麼不小心?”
“我約了兩個朋友一起逛街,你來陪陪我們。”
“你眼光好,上次幫她們搭配的衣服她們都很喜歡。”
韓憶雪摸了下自己的額頭。
沒有昨晚那麼燙了,但還在燒。
再加上一晚上沒睡好,她整個人的狀態很差。
現在,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,而不是陪人逛街。
“媽,改天行不行?”
“我感冒了,萬一傳染給你們……”
她儘量說的很委婉。
然而,蔣至柔還是不高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