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千易和朱繁臉色大變。
楚翎也不多說,任由他們內心激烈鬥爭。
朱繁含怨看了張千易一眼,“撲通”跪下,伏地道:“公主明鑑,罪女早就懷疑是張家與判事合謀,拿我父頂罪,自己置身事外!”
張千易大急,喊道:“阿繁!沒有這回事!我家確實沒有伸出援手,但我們知道訊息的時候,你父親已經被推了出去。”
朱繁冷哼一聲,繼續道:“公主,他在狡辯。我父事前就有察覺,說形勢看起來不妙,要找張家商議。這是母親在獄中告訴我的,張家卻裝作不知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!”張千易急得額頭冒汗,“朱世伯確實來找過我父親,但還沒想到對策就已經被推出去頂罪。我父不敢作聲,生怕被連根拔起。誰知道陛下並未息怒,將判事也擼了下來。如此,都水監需要人主持,臨時將我父提拔上去,這才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結果。”
朱繁不信:“你的意思是,前判事將我父親推出去,只是還沒來得及對你父親動手,自己就先倒臺了?”
“是這麼回事。”張千易目光懇切,“若不是陛下一擼到底,下一個被推出去的就是我父親。這是意外,阿繁,我絕對沒有騙你。”
朱繁神情冷漠,顯然並不相信。
楚翎聽他們說到這裡,輕輕點了下頭:“原來朱小姐是這樣想的,想來這些話對我大哥說過吧?所以張家才會沒站穩腳跟就被擼下來。”
張千易再次變了臉色,朱繁也隱約有些不自在。
在廢宅裡他們說起過這個話題,但當時的情形,難免讓人以為朱繁不想跟張千易走才會故意這麼說。但此時此刻,楚翎先把朱張兩家不同境遇挑破,那麼朱繁告狀就變得順理成章了。
“阿繁,你對太子殿下都說了什麼?”張千易輕聲問。
朱繁看他這般,嘲笑道:“我不是說過嗎?是我向太子告的密,你剛才不在乎,原來都是假的?”
張千易脫口而出:“如果你只是說我父也拿了錢,自然無可辯駁,但……”
但要是她向太子告發,說張家與前判事合謀,那就是誣告。張家為此家破人亡,現在只剩他一個人,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坦然視之。
他眼裡的失望太明顯,反而激發了朱繁的怒意:“但什麼但?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?我們朱家早就完了,我爹死在流放途中,我娘在獄中自盡,祖母驚嚇而亡,剩下我……”她眼中淚意凝聚,“憑什麼我們這麼慘,你們好好的?張家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,難道你還要怪我不成?”
說完,朱繁轉回來繼續稟道:“公主,我父本欲與張家共進退,誰想被扔出去的只有他一個。所以罪女向太子告發了此事,求太子重審此案,為我父正名。太子說他會從上到下梳理都水監,只是需要時間,罪女一直耐心等待,沒想到太子就……罪女所言句句屬實,請公主明察。”
張千易隨之跪地,表情痛苦,字字懇切:“公主,此事乃是誤會。罪臣可以發誓,我父絕對沒有誣陷同僚,當初太子問罪,也只認明貪汙一事,此案應當有卷宗,您一查便知。”
朱繁大怒:“案子還沒完全終結,卷宗上怎麼會有?若不是太子出了意外,你連河工長都當不了!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夠了!”高勉及時出聲,制止他們沒意義的嘴仗,“你們的意思公主已經明白,不必再多言。”
兩人同時收聲:“是。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