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薦王帆,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王帆這人,別的本事沒有,油腔滑調的本事一絕。
辛棄疾開掛的前半生,讓他這麼嬉皮笑臉的一說,甭提有多搞笑了,就連杜導都被他逗得嘿嘿直樂。
前半段臺詞講完,攝像大哥適時將鏡頭對準顧彬。
顧彬憋著笑,耍了幾下長槍。
“嘿,瞧這花拳繡腿.”
王帆笑著刺撓他:“你也就這張臉能看,當個擺設還行,跟娛樂圈的花瓶差不多。”
“你說的是你自己吧?”
顧彬一點也不慣著他,扔下搶,幾步衝過去,勒著脖子把人放倒。
“哎呦呦,我的腰,疼死了。”
王帆厚著臉皮在地上打了個滾,耍賴不肯起來。
“別鬧了,該拍下一段了,拍完了姐姐給你買雪糕吃。”
李豔哭笑不得,彎下腰,拍了拍他的肩膀,好聲好氣的哄他。
“豔姐。”
王帆默默了和她對視一眼,忽然咧嘴一笑:“弟弟有句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“說。”
李豔心裡一個激靈,湧起不好的預感。
“你走光了。”
果然,下一秒,王帆就說出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話。
“啊!”
李豔下意識的低頭,看向自己的裙子。
她穿了一條及膝的百褶裙,飄逸的裙襬被風一吹,露出了白皙圓潤的大腿。
至於更隱秘的
她眯起眼睛,眼底迸射出凌冽的寒光。
“豔姐你聽我說,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.”
王帆驚覺一道殺人的目光凌遲著自己的脖子,不裝了,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。
“你最好什麼也沒看見.”
李豔攥著拳頭咬牙切齒。
“必須的。”
王帆尬笑:“就算看見也說沒看見。”
“你給我過來。”
李豔咬著牙齦,衝他勾了勾手指。
“我不。”
王帆裝作害怕的縮了縮脖子。
“你過來。”
李豔耐心即將用盡:“我保證不打你。”
“不。”
王帆剛說了一個不字。
“過去吧你。”
顧彬忽然從背後用力推了他一下。
“哎呦我去.”
王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,正好撲到了李豔面前。
“碰。”
李豔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。
王帆臉頰一偏,左眼變成了熊貓眼。
“噗。”
林熙雨一口飲料噴了出去。
“嘿,這事鬧得。”
杜導心梗,火冒三丈:“下手沒個輕重,還有半段臺詞沒說完呢。”
“下面的我來說吧。”
顧彬憋著笑,給他滅火。
“小彬,這可是你說的”
杜導捂著心口氣息不暢:“不能再變卦了,上了年紀的人,經不起折騰。”
“不會不會。”
顧彬笑著附和:“我保證,不會再出紕漏,你老放心。”
“這鬼天氣,一直不下雨,熱死了。”
杜導不愧是老狐狸,心裡樂開了花,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分毫:“讓我先舒服的喘口氣。”
“你老先歇著。”
顧彬給他拿了個小馬紮,放在攝像機前:“容我先背一下臺詞。”
“給你十分鐘。”
杜導順勢端起了導演範兒:“不能再拖了。”
顧彬蹙眉:“十分鐘有點少吧?”
“你小子,甭跟我裝。”
杜導笑斥:“你一個省狀元,背幾句臺詞有什麼難得?給你十分鐘都是多的,讓你現場表演個一目十行,過目不忘還差不多。”
“您太抬舉我了。”
顧彬尬笑,默默的從他老人家手裡抽走了寫著臺詞的劇本。
“這幫臭小子,老虎不發威,當我是病貓呢。”
杜導暗自好笑:“本導演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,就沒有我鎮不住的孫猴子。”
“您老行,我佩服。”
攝像大哥豎起大拇指,非常給面子的捧場。
“呵呵呵。”
杜導摸著下巴上粗拉的鬍子茬,笑得很是開心。
——
“都說勇冠三軍當去病,文物雙全唯棄疾,棄疾似去病,奈何宋皇非漢武。”
“辛棄疾的前半生有多開掛,後半生就有多憋屈。”
“醉裡挑燈看劍,夢迴吹角連營,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聲,沙場秋點兵。”
“馬作的盧飛快,弓如霹靂弦驚,了卻君王天下事,贏得生前身後名,可憐白髮生。”
“辛棄疾劍有殺氣,詞有柔情,可惜他一生未得重用。無論現實多麼不堪,他依舊對理想堅定如一。”
“南宋的朝廷撐不起一個有骨氣的靈魂,辛棄疾臨終之前,仍然大呼殺賊,這是他窮盡一生最後的呼喊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