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雲素還是決定親自跟他道別。
畢竟，這一別，再相見，不知何年何月？
哪怕裴無蘅事後知道，會跟她鬧脾氣，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！
“你來了。”
季雲素提著裙襬，一路拾級而下，氣喘吁吁地跑到沈陌白的面前。
這時，就傳來沈陌白那溫柔的問候聲。
季雲素站在距離沈陌白一步之遙的位置，額頭因為剛才奮力奔跑的緣故，隱隱有些細密的小汗珠冒出來。
她臉頰紅紅的，呼吸略有些急促，對著沈陌白脆生生開口。
“沈陌白，此去一路平安，珍重。”
“嗯，你也珍重。”沈陌白這時候撐著傘，朝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走了過去。
沈陌白高大的身影，就這樣毫無徵兆地來到了季雲素的身邊。
二人，同在一頂傘底下。
見狀，季雲素絕美的臉龐上，神色微微一愣，她下意識地抬頭，就看到沈陌白正用一種依依不捨的眼神，看著她。
季雲素彷彿被他的眼神給燙到了，不由別過頭，幹聲轉移話題。
“天寒地凍，你身體不好，早點起程吧。”
“對了，沒到一處驛站，記得捎信過來，給我和崽崽們報個平安。”
千里送君，終須一別。
說實話，對於沈陌白，季雲素心中有說不出的愧疚。
但這些，終究是她說不口的。
在感情上，她沒辦法一心二用……
“素兒，我今天好看嗎？”
忽的，沈陌白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，溫柔地問了句。
查德聽到這話，季雲素有些反應不過來，不過，她還是本能地點頭：“好看。”
認識沈陌白這麼久，沈陌白一直都是穿素色的衣服。
季雲素還是頭一回看到他，穿這麼鮮豔的紅色。
這火紅的顏色，瞧著就跟嫁衣似的。
沈陌白本就生得溫潤如玉，極其好看，是世上罕有的美男子。
眼下，他著這麼一身紅衣，於皚皚白雪的映襯下，恍若仙人下凡塵，跟人一種驚豔的感覺。
“素兒喜歡嗎？”沈陌白唇瓣微微開啟。
季雲素杏眸眨巴了兩下：“沈陌白……”
“素兒，我跟你開玩笑的，就是覺得今天要走了，所以穿了一身紅色，顯得氣色好，喜慶。”
“你和孩子們看了也歡喜，孩子們也不會因為我這個沈爹爹要走，而過分沉浸在離別的感傷當中。”
沈陌白目光中透著難以言說的溫柔，及時出聲。
聽著沈陌白故作輕鬆的話，季雲素清麗的杏眸中，光芒微微閃爍了兩下。
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沈陌白，重重地點了點頭，說：“嗯，我知道，你一直都是最會替他人著想的。”
“沈陌白，答應我，從今往後，多替自己想，好嗎？”
“好。”沈陌白溫柔地看著心愛的女子，淡淡地應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