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佑歷2年3月份的時候,東市軍和武家北路軍合併後的大爻北路軍團中。
武飛對雙方的功勞檔案進行了統計,每個人這些年的功勞履歷,按照統一標準來劃定。
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工作,即東市軍和武家北路軍,能夠有一個相互認可各自軍事等階的平臺了。
大部分人依舊沉浸在北伐的勝利中,然而就在全軍準備畢其功於一役時,一則訊息打亂了北方大軍的規劃。那就是有訊息傳來,朝廷宣稱武家應用邪法。
原本只是南邊青華宗弟子白刃鋒秘密前來報信,武恆羽先前是封鎖了訊息,軍中大部分人是一無所知的,甚至都不想讓武飛知曉,當然白刃鋒還是把訊息傳了一份給武飛。不過,由於和武飛不是師兄弟關係,說的遠沒有對武恆羽那麼明白。
於是乎,白的傳信就變成了“和糊塗人說明白事,和明白人講得太囫圇。”
直到現在,朝廷的官文下達後,事端浮在所有人面前。
武恆羽並不相信自己家中立下如此大功後,朝廷一點情面都不講!但最新的邸報就直接把疫病的禍源歸咎於武撼巒了。
“砰”的一聲,武恆羽:“為什麼我這邊忙事情,後面出現亂子!”
武恆羽是真的怒了,自負如他,北上立功,是身著錦衣。而他穿著錦衣,是要別人仰視。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麼招惹他。
前世中還沒有回憶全的記憶,提醒他,前世有著類似不爽的感受,即:他一趕到前線,後面就有人和他打游擊戰。
大營中其他將士們噤若寒蟬,有些人則是將目光看向武飛,希望武飛能勸一勸。
武飛這邊沒有正面觸武恆羽的槍口,而是拿起一旁昊國送來的求和信。
信件上昊王表示願意和武飛結為兄弟,並且闡述了大爻對(武飛)將軍的不信任。
武飛仔細地研讀一番後,推敲了文字背後資訊,推算著,滅昊之戰最終是難以繼續發力下去,只不過剛好這“功虧一簣”的鍋可以甩出去了。
宣衝早就預料到,北境戰事到如今這個階段,就差不多了。
靈帝沒有戍帝把持朝政的能力,戍帝雖然菜愛玩,但浪過之後就會對大局有清醒認知。
而當今的大爻,前線大軍越是到了能立下奇功的時候,朝堂內那些人就越是害怕權力被挑戰,就要搞事情。
只是先前大爻北路全軍士氣高昂,實在是找不到停止進軍的剎車鍵。
武飛心裡有了定計:這“戛然而止”的鍋一定要扣在靈帝集團頭上。
武飛看著武恆羽,武恆羽也反向盯著武飛,在對視中,武恆羽想要在情緒上找到共鳴。而武飛則是想知曉武恆羽現在有沒有“利益最大化”的想法。
最終,或許是感慨自己太政治生物了,於是乎武飛嘆了一口氣道:“偽昊的東部勢力雖然已經被剪滅了,但還不是滅昊的時機。”
武恆羽還是盯著武飛,武飛很是知曉他想聽什麼,但是現在不能順著他情緒來,而是逐步引進道理:“朝廷原本指望我兩相互掣肘,但現在他們開始忌憚你我合力。”
武恆羽咬著牙聽進去了第一重意思,緩緩道:“只要手握兵馬,那麼一切都好說。”
武飛點了點頭,繼續勸導:“但伯父那裡的情況可能沒那麼簡單。”
…正如武飛所料…
4月2號,王熄從南邊趕過來了,他這滿頭瘡疤的樣子,讓周圍人不敢靠近,但作為重要軍情傳遞者,武恆羽還是見了他。
隨著王熄哭著訴說完武撼巒已經遭遇浱州各方算計,凶多吉少;此時武恆羽全身煞氣直接失控,手持星漢槍就要領軍南下問個清楚。
這樣的武恆羽如同凶神。沒人敢靠近。在小時候,武飛遇到武恆羽發火也是繞著走。
但今天,武飛走上前,攔在他前面。
武飛的力氣是抵不住武恆羽,但武恆羽的槍被挾在肋下。
武恆羽冷然:“我作為人子,現在焉能不歸?”
武飛:“你回去該如何做?能改變什麼?”
武恆羽此時身上滿是殺意,但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武飛。示意武飛說完。
武飛:“叔父待我恩重如山,你我是兄弟。我回去也未嘗不可。正面殺伐,你比我強,但是朝中小人恰恰希望你我這時亂了陣腳。莫要遂了朝中某些人意。”
武飛繼續說道:“而你在這兒主殺伐,留在這大有用處。——叔父勾結邪道這件事,我們最初得到的訊息是從朝廷那來的(著重語氣確定,因為一旁有人看著),所以這個事情,朝堂上也有可能有黑手!現在朝廷不敢動你我,是因為你我手中掌握大軍戍守邊疆。
眼下你留在北方繼續舉著“北擊偽昊”的大義,整合兵鋒。朝廷就必須對叔父的事情懸而不定。而我回去,則能逐一申辯!“
武恆羽身上殺氣開始有序起來,他明白了武飛的想法。
武恆羽:”但此仇不報,我咽不下這口氣!“——原本憤怒是因為認為仇家在浱州,但現在經過點醒,則是明白最主要的仇敵可能就在大爻朝廷,自己捨棄了北方的兵馬回去,可能正中仇敵下懷。
武飛:“報仇要找時候,莫要在敵人準備好的時候報仇,這朝廷無道,遲早會自顧不暇!“
見到武恆羽還在猶豫,武飛:”成大事當忍讓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“
跪在一旁的王熄起身複述:“是啊,少將軍,老兵主說過,讓你在北邊好好幹,讓源常少爺主持大局。”
武恆羽吐了一口氣,抱了抱武飛,武恆羽:“兄弟,南邊之事只能託付於你了。”
被武恆羽這虎背熊腰所抱著,讓武飛感覺到這好像不是在“敘情”,而是威脅自己:不把浱地的人挫骨揚灰,他饒不了自己。
…自此之後,武飛和武恆羽分開了…
4月3日,武飛南歸。
整個天下各個城池的司天丞們,以及山門中卜命師們,都望著天空。已經持續兩年的朱雀北衝蒼龍這個天象已經結束,離火煞氣開始迴轉南方。
一些宗門們決定阻擋武飛南歸。在這些宗門掌教眼裡。浱州隨著武家軍崩潰後,是要重新劃分地盤的。
而另一些宗門則是站在武飛這邊,緣由也很簡單,大劫之下,在“氣運”上是絕對是不能讓。必須得捍衛與己方契合的人間道。
上古時期“截,闡”兩派就是這樣相爭的,而在量劫前,兩派的得道修士們都分別稱呼對方為“師兄師弟”。
渤地和燕地之間的波濤中,慈心宗正在阻礙南邊宗門勢力。
這些南方修仙者們試圖“給武氏兄弟示警”(也就是危言聳聽,讓武飛放棄對浱地的權勢控制)。
波濤上,一位錦衣仙女娘娘模樣的修士,在身旁兩側一黃一粉兩位侍女的輔助下,構成了日月拱衛陣,調動天上的星光轟擊前方那在海面上急速竄行的劍光。
這能量打擊場面,如果不考慮主持者畫風,完全就是天基武器從天而降。
而在海上與之對陣的,則是四組戰鬥群,每一個戰鬥群遠遠地望過去都是四道馭光,至於馭光的尖端是什麼,肉眼凡胎是看不清楚的。
其中清源宗的金丹修士駕馭的法器光華,是“缺了一角圓月”的狀態;而凜劍宗金丹修士所駕馭的法器是飛劍群。
這鬥法的本質,都是從天地規則中擷取能量,燒開水的規則也好,曬太陽的規則也罷,還是動能激發,仙術和科技其實能夠相互借鑑,只是二十一世紀科技武器的大量零件,用法力構建的符文代替了。
只是這些符咒和仙法固然先進,但經不住“紅塵煞氣”,這就好比地球上所有機械進步到高精密狀態,卻無法在滿是硝酸氣體的金星大氣中運作,宣衝前世一直是沒法在金星上釋放探測器。
就在這種法器如同戰機一樣來回亂竄,天基武器的“星束”光芒在海面上轟出一道道核爆雲的鬥法持續了足足一個時浱後
清源宗的金丹修士對著慈心宗女修說道:“瓊葉道尊,你雖三花聚頂元嬰通明,修為都壓我一等,但是天意不在汝,何必強求?”
注:修為決定法力,但是限制法力神通的要素太多,例如在軍營中,金丹的最大神通會被壓到和築基一樣,而元嬰相對於金丹,最主要境界優勢的是可以遨遊天外(星球之外),但是眼下雖然遠離紅塵,但是還是在人道天下內。
故,在這大氣層內鬥法,雙方都擁有羲人界授予道契的法寶助陣下,元嬰暫時奈何不了這些掌握宗門法寶的小輩們。
海面上,瓊葉女修身旁鵝黃衣的侍女說道:“你這道人好生無禮,燕渤之地是我宗門入世煉心的地方,你等妄圖插手人間王侯之事,好不要臉!”
隨後劍修朗聲笑道:“舞極仙子此言差矣,燕渤之地乃大爻天子的王土,大劫之下同天下同氣連枝。我等為人間氣運而來,你莫要阻我,免得有損功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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