選人用人方面還是相對生澀,所以那些試圖得到武飛青眼有加,然後直接投命效死計程車兵們,現在是很憋屈。
在“主公”這個職業上,武飛生疏的甚至連以貌取人都做不到,妥妥的社恐。
在武飛這兒,凡是沒有功勞的,就堅決不會親近會面。中規中矩的維持軍隊內等級制度,除了固定的碰頭會,下級不能越級向上彙報。
當然這樣也就罷了,這些志士:大不了立功後,再好好和武飛袒露心肺。
但是現在,突然南疆打完了,功勞簿上已經暫時劃上休止符了。
武飛劃定:一等功級別的功勞,只有在高危險區域才能獲得。
目前整個靈江以北的風險級別,全部降到了藍色,藍色級別只是多加幾倍的工資,只有到達黃色級別才能獲得功勳點。
靈江以南的黃色區域呢,武飛又不喜歡動用大核心部隊,而是縮減成本直接用僕從軍。
斤斤計較的武飛不給僕從軍們發大爻內部編制,直接發南疆地方編。由於這最後透過“血勞”而入編的機會都沒了,這就導致跟著武飛的關內一部分士兵不爽了。
而這波人好不容易搶到這次出關,然後發現仍然就只是跑一趟,多拿幾份工資,於是乎不爽了,醉酒鬱悶後,直接打架了。
…永遠追求卷面上每一分…
這裡提一嘴:武飛目前沒有懈怠,沒有被現在的基業穩定而衝昏頭腦,遇到軍隊問題後親自調查審問,結果確定上述情況。
如果要是直接軍法,自己就真的不知道,自己軍隊中有這麼一群有抱負的人。若是耽誤了這股抱負,以後就沒機會獲取了。
在瞭解情況後,武飛在辦公室內踱步了好幾圈。
“想賣命還不簡單?”武飛作為兵家,對這種願意賣命的那是永遠不抗拒的。
於是乎,武家軍作出如下宣判。
每個打架的人都需要支付二十個銀葉子,否則是要接受刺字,以及割掉腳趾等肉刑。
這邊在禁閉室內,軍法部門宣判後,這一個個喝酒後誤了大事的人表情各異,有的是喪氣,有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,像極了高中生打架後,提留到牆邊站成一排不服氣的樣子。
過去,曾在校園叱吒的武飛對此毫無感覺,但現在帶兵,武飛覺得這些小夥子們的銳氣頗可愛!
在宣判後,由於一個個小夥子生悶氣,所以沒人抗訴。又讓武飛對這些悶聲吃虧的小夥子們多一分包容。
武飛看著這些傢伙,嘖嘖感慨:“不錯,不錯,都有情緒啊,這反而好辦了。”
因為越有情緒的愣頭青,越容易被感動。自己前世,不少這樣的小夥子就是被某些狡猾女人輕易拿捏了。
在預備行刑前的最後一晚,牢房中。
王飛浩:“喂,明天臉上就要刺字了,你準備去哪?”
孫奧領:“隨便去哪,反正爛命一條!反正我是不會回家,天下之大任我行!”
隨後牢房中,白亞:“我還以為刖刑是砍腳,原來是切腳趾,算個球!”
一個個嘻嘻哈哈開始罵起來。
就在這時候,牢房門開啟了,武飛走進來,看著這些小夥子,相互對峙中一句話沒說,對獄卒說道:“都放出來,我和他們說說話。”
獄卒:“”將軍這——”顯然這二十七個愣頭青頗為危險。
武飛很隨意的獄卒放心出去:“沒啥事,說說話。”
在牢房中,武飛看著這些一言不發的人,緩緩拿出一個匣子,然後拿出一個名單:“這是你們的罰金,當然了,每個人還有十個銀葉子。明天把罰金交了回家看老母。”
牢房中非常安靜,只看到匣子中明晃晃銀葉子。
好一會,王飛浩詢問道:“將軍你放我們回去?”
武飛如同大哥哥一樣教育道:“你們啊,不懂事,你們揍酒攤的老闆和客人也就罷了,當街毆打憲兵,也能做得出來?所以軍規森嚴,必須得罰!但你們太年輕了,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這麼年輕就把身上髮膚給損了……”
武飛說到這,搖了搖頭,非常知心地搖了搖頭,而後放下銀葉子,緩緩走出牢房。
就在武飛轉身暗數“一,二,……”有人甕聲甕氣地說道:“大人我們來是效命的,不是來拿錢的。”(武飛心裡樂開了花,就等這一句呢。要是這種話換女人來說,我是“愛情”不是為了錢,武飛那是一個字都不會信)
武飛轉過頭來:“效命?我這兒沒有效命機會麼。”
王飛浩被訓斥不爽,看了看周圍憋著一口氣的弟兄們,開始昂頭強辯道:“您用外族兵,不用本族兵,這是大禍。”
武飛看著他:“現在給我效力的外族,他們的地盤是被我用關內兵犁了一遍的。今天你們到南疆,那些爪人,角人對你們畢恭畢敬,就是我殺出來的。你們連鎮場子都不會,還說我有大禍。”
煞氣釋放,所有士兵想要繼續辯白卻不敢說話。
武飛:“我知道你們有一些不爽,覺得懷才不遇,我目前給你們一個機會!”
武飛甩出了一本兵書,“三個月後,雍雞關有一場考試,要不我們賭一把!”
武飛看著這些軍士:“考上為贏,考不上為輸。賭輸了,你們肉刑刻上,老老實實在南疆待著,給我戍邊二十年;考贏了的話,我承認你們有能耐。”
諸多士兵對視幾眼,紛紛表示願意賭一把。
武飛緊繃著臉,保持著上位者傲嬌儀態,點了點頭離開。
為首的王飛浩:“大人,你的錢。”
武飛:“考試問先生,每日吃飽飯,都是要花錢,留著花吧。”
當武飛離開牢房,原本的喪氣消失了,軍士們紛紛開始竊竊私語。原本臉上要被刺字的王飛浩則是對身旁難兄難弟們道:“將軍是創業之主。”
…白花花銀錢如同糞土一樣撒在牢房中…
其實武飛這“欲擒故縱”的把戲,這些牢房中計程車兵們事後何嘗琢磨不出來?
他們在大營中打探了各種路數,早就鑽研了士官晉級所有門路,就是在前線拿人頭,然後被認可。
現在武飛跑到牢房中說,有考試門路!不就是撒謊麼。
不過這不重要,君臣之間,如果真的是“一方想採納,另一方想投效”那麼君主為面子玩點小花招是沒什麼的。
君臣知遇如同男女相戀一樣,如果真的心心相印,“傲嬌“就是情趣。但是若是雙方沒有“相見恨晚”的基礎,玩再多的“禮賢下士”的小把戲,也都是漸行漸遠。
…創業最重要任務是始終不忘發掘…
武飛這邊出了牢房後,咬了咬牙,繼續自我備忘錄:“血勞換血酬。想要血勞的人就得為其安排好有血酬的工作。”
這些鬧事士兵給武飛提了一個醒,在這天下動盪在即,自己必須不忘初心,始終堅持從行伍基層中發掘人才。如果自己不能海納百川,別說百川,就連自己麾下的人才的也都會流到別的勢力去。
士官體系要形成,絕不能完全靠著舊軍官們的自覺,還要引入外部演化。而這些興致勃勃的年輕人,恰恰讓武飛聯絡到歷史上”恰同學少年“的群體。用的好,那就是推動時代,愚蠢的打壓,那麼自己總有一天會後悔。
武飛再一次期待的看了牢房一眼:只要你們有能力,我就能帶你們立功,嗯,立功還不簡單?
武飛望著北方:這裡事情快解決了,快了,快了,大伯,別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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