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武飛鼓勵下,一眾裨將隨後挨個說出了自己的見解。暢所欲言,武飛讓一旁書記官在沙盤上記錄每個人的發言,而後用竹簡微言大義記錄。
一眾裨將隨後挨個說出了自己的見解。
有的裨將認為應該讓南疆部落送來人質。
有的認為應當在靈江北岸,修建隔江對望的堡壘,堡壘預留百來人。
當然也有相互衝突,覺得對方建議是傻子發言,差點吵起來的。
武飛立刻維持記錄,讓每個人定時定量發言,反對意見則是在回憶討論階段敘述。
而最終武飛按照會議紀律進行匯總。
隨著大量有用建議整合,武飛心裡感慨:還真的是三個臭裨將,頂個諸葛亮啊。
…作業本分割線…
宣衝在系統中做筆錄,封建軍隊和近代部隊差別就是基層士官的主觀能動性。
封建部隊中計程車官階層,也就是營隊,走的是猛將系列,只走血勇,而不走有思想的神勇,猛將們帶隊衝鋒,卻並沒有系統承擔戰術問題。
當封建軍隊指揮中樞失能後,大部分基層百夫長們都是無頭蒼蠅一樣,只有少數人傑才能站出來。這些人傑就是所謂“猛將出於行伍”。而在行伍中,大部分“非人傑”中層將領非要得等到上官傳來訊息,才會行動。
但是近代士官長是不一樣的。地球戰爭史上最早的近代軍隊和封建軍隊相互對抗是拿破崙時期。拿破崙很驕傲地宣稱自己麾下每一個排長都能做對面將軍。
…做題中…
武飛已經意識到了,現在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軍隊戰鬥力。不單單是編纂步兵操典問題,還要制度性建設“士官體系”。
士官體系,就是要讓軍隊下層指揮官參與軍事討論中,並且強制佈置任務讓他們說話。然後將領透過維持會議秩序,收集最有用建議,做出部署。
先前武飛對整個軍營一手抓,不可謂不超人,但隨著體測儀給出身體承壓情況,以及後來一場病,讓武飛意識到,自己應該是鑽牛角尖了。
一個人再強是有極限的。
兵家體系更進一步,不是把壓力都壓在自己身上,得讓這些人腦子也跟著動起來。
歷史上爾朱榮情況表明,一支優秀封建軍隊下面是不缺人才,只缺讓這個人才釋放能力的渠道。
武飛可不是什麼“鎮妖塔“,而是黑心老闆,凡是有能力,管你是什麼妖怪,都給我加班。
會議末尾,武飛對所有參會隊督們鼓勵道:“不錯不錯,你們都很有水平。”
隊督們集體拱手:“多虧將軍教導。”
武飛點了點頭,隨後語不驚人死不休:“以後這樣的會議定期開。哪怕我偶爾不在,也要開。我不希望,我突發惡疾,病了幾日後,看到你們一個個只會來我床邊求策,坐等局面崩壞。”
下面將領們面面相覷,不知道武飛這麼說是何意。
最後,武飛做出了總結。
武飛:“目前南疆局勢變化突然,如果事前知道南疆諸多部落會在我軍出兵後統治體系崩潰,我這次帶的人馬就絕對不是一萬。現在我們單憑兵力是無法長久壓制南方。但也不能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。所以我等在對南疆百族懷柔宣慰過程中,也要死死地抓住一些原則問題。
而讓南疆百族送來人質,是一個好方法!但是我們要的不僅僅是人質,還需要對他們權力繼承體系插手。”
武飛:“我命令江北各個土司,自今年開始向我交血稅,徵調的人丁用於開發南疆工程,且進行軍事駐守。接下來用靈江北岸蠻子來管靈江南岸的蠻子。江南的人降了,南疆的江南江北,需要相互制衡,我們人數少,需要盟友來緩衝。
這一點,事後諸位合計個人選,武青!”——武飛喊了一聲。
蛇女微微一頓,立刻站出來,然而武飛說道:“你就不用入選了。”被直接掰掉的蛇女眼裡滿是失望。
武飛內心計較,這個蛇女手裡面掌握了那位離火宗的嫡系,兩人最近已經有了子嗣。離火宗雖然死,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。武青手裡的牌太容易做某些事情了。
武飛相信武青的忠誠,但不會考驗這個忠誠。柴榮就相信過趙匡胤的忠誠,且考驗了趙黑臉的忠誠。
武飛是十分冰冷地認為未來南疆肯定會有復叛,所以理性考慮未來哪兒是新的“叛逆策源地”。
…會場中繼續…
武飛繼續說道:“目前我們對靈江以南各個部落情況還知之甚少。南疆的更南邊是什麼?有無更難纏的敵人?如果我們一股腦接受投降,莫名其妙背上了更大包袱,那就是笑話了。”
現在本土的大爻人族的兵將,打到靈江已經是目前投送極限了。
武飛心裡的譜:靈江以南地方,肯定是要維持一定程度的自治。這樣的自治,會受到外圍獨立勢力影響,進而脫離自治。
所以武飛在會場上對眾人闡述自己最為核心的想法:“靈江以南必須要有一個界限,這個界限是我大爻的界限,凡是這條界限內,就必須遵循我大爻王化,若有不臣之心,我武家作為大爻臣子必然會派兵懲戒。而若是超出這條界限,其生番茹毛飲血,就與我大爻無關,授權當地土司對邊釁反擊的權力,並且默許土司們在大爻邊將的組織下,出境報復。”
武飛走到這些軍官們面前,用自信和壓迫的語氣道:“現在這條線只有我才能畫。”
諸多將官們抬起頭,他們中有些聰明人終於知道武飛把大家招過來開會的原因了。
看似是讓大家說話,但實則讓手下都暴露才能,把所有人斤兩都精確上稱。
即最終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“下一步進入南疆深處推行王化的事情,各位都不行”。
未來要有不服王化的,肯定要征討。不徵?那麼蠻族會接二連三跳反,一直是反到雍雞關下,蠻族很容易打,但是如果隨便偏遠一個地方叛亂,都需要勞師遠征,武家軍付不起這個賬。
所以劃線劃到多少,能夠確保讓“霸道”威懾,受“王道”恩澤?這是隻有武飛才能算明白的“大局賬本”每一頁賬目。
…會議開到晚上後解散…
在沒有任何將領反對的情況下,武飛敲定了自己靈江南部勘界的行程規劃。
而武飛挑選了公輸望和昂日、嘉木德的協同。
另一片營帳內,三姑遠遠的望著武飛前行,而在她身後,大營上萬人不知道他們將軍去了南方,正在忙於造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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