戍天曆34年這一整年時間,武飛還在南邊處於放置狀態;而大爻北邊經過一輪“宮廷爭鬥”後,趙誠重新獲取了昊國的兵馬控制權,浦娥也配合著趙誠拔出了小國主在軍中插入的人事,挫敗了這個小國主不切實際的妄圖。
現在昊國內已經不能叫小國主了,經過這幾年,這個國主是青少年了,也嘗試搞過一些小動作。但很遺憾的是,無論是國泰還是大爻,他這個國主都是不倫不類。
按照國泰傳統,是龍裔血脈最強的做當家人,浦娥能夠化龍,所以儘管龍裔們覺得浦娥偏向於本地人,但仍然是把浦娥當老姑母,畢竟萬一再一次失敗了,浦娥能帶他們走。並且,浦娥掌握龍血點化的術法,大部分龍裔是有那麼一點念想,渡過雷火風三劫激發自己的血脈,推動自己化龍。而國主?他的龍裔血脈甚至不如虞鯉為武恆羽生的那幾個崽。
按照大爻的傳統來計較這個國主,的確得立他為人君,但是他卻拿不出利益來收買投奔而來的爻人,爻的禮儀,律法,他都不屑一顧。只認準了自己是人君的名分。
然而爻人臣子們對“名分”的理解是,渴求名分,是要求君主給我們發祿給編制,不是君主給自己套上奴籍。
…朝堂和前線的…
34年武飛等兒子出生的這段時間,也是趙誠閒置的時間。昊國接手兵權的三位龍裔將軍在戰事進展上並不順,大爻北邊重新構建了以四邊為主的防禦體系,這四邊將軍在穩住邊境,建立屬於自己的鎮守府後,和國泰打得有來有回。
一年中進行了三次大戰,昊國龍裔將領們:原本大爻十幾路大軍來,都被揍了一遍;現在我們只是接手“殘局”,應該是能打得好吧?
結果就是,三次進攻雖然次次都能陣戰勝利,渤地一線大爻三個藩鎮們同進同退,某方被打了,另一方就上前接應,確保敗退的爻軍能退回來。
渤地一線爻軍藩鎮們癩皮狗戰術,使得在對峙各個城池之間,只不過多了一些枯骨和路邊的石質戰獸殘骸。
冷兵器時期的進攻,若是無功而返,對於國力來說很傷;這意味著,不僅僅是消耗了大量人吃馬嚼的糧草,更要計算這些都是吏體系從農夫手中掠奪產生的損耗。這是掉人口的。
如果不能打贏,擄走足夠多的財富,這會使得國內原本就青黃不接的情況,再惡劣一個檔次。
上述還是在“全身而退”的情況下;事實上,由於大爻邊關將領們在默契下派出遊騎追擊,導致昊國部分部隊撤退時是倉皇離開,這就丟下了不少輜重,殺了不少馬匹。
昊國內三位龍裔在拿到兵權後是如此得意,但是碰了一鼻子灰後,現在也都把兵權給交了。
沙洲大營內,在趙誠重新接手全域性戰役時,則是開始裁撤兵力了,讓大量兵丁回去墾拓,僅保留少數精銳骨幹。
浦娥感到趙誠對當下的局勢好似是悲觀,於是乎詢問:“當下該如何動棋?”
趙誠正在地圖上規劃線條,聽到詢問後,回了一句:“等,此一時,彼一時,現在必須守住待變才有機會。”
浦娥:“守到什麼時候?”
趙誠停下了手上繩矩,緩緩道:“過去主掌大爻數十萬軍團的,是數百里外的爻君;而那時,君和將是相疑。所以現在,還得守到他們先犯錯誤。“
…視角來到千里之外…
天翅城,家族領地。此時外面淅瀝瀝的下著雨,歸家省親的武飛現在在看望家中人,——即南邊效力的武家子弟中,有兩個奴生子不小心殞命了。
武飛得回來進行撫卹,張羅儀仗隊吹敲打彈,風風光光兩位馬革裹屍武家子弟的神位迎入祠堂。並且在祠堂中,宣佈將他們遺孤抬入本宗中,入族學坐前三排,並且成年後有族田分配。
忙完了這些事情後,武飛看著北邊軍報,正在面前沙盤上覆刻軍事情況。
武飛在完整確定了大爻這一年來打的有來有回,沒有多大變化後,略微安心不少。
武飛純粹是因為響應系統北方任務後,才會這麼“憂國”。但凡是能躺在南邊,現在戍帝哪怕是再損失幾路大軍,自己都能一邊啃黃瓜一邊看。
武飛看得出來,大爻現在指揮體系變了,於是將北邊的四邊地盤,分開標註上了,所屬將軍的姓。因為現在已經是藩鎮。
朝廷主管的幾十萬大軍,和藩鎮主管的幾十萬大軍是有差別的,尤其是在國土防禦戰中。
朝廷的幾十萬大軍如果不是進攻,而是防守的話,決策體系在帝都,決策從前線傳到帝都延遲太長,防守官僚會相互之間推卸責任,以至於處處防禦處處有漏洞。
數年前,趙誠這位昊天將軍就是利用這樣的“延遲”見縫插針,用佯攻刺激朝廷的神經,調動朝廷的大軍,製造出有利於自己的戰績。
但現在,朝廷顯然對前沿軍將失去了節制,形成了兵馬藩鎮。這些藩鎮將領自身就在前沿,決策鏈變短了,並且只在意自己核心城池,不再受到額外的干擾,即,某些城池被圍攻時,不會如同過往那樣,被朝廷嚴斥必須救援某部,各自守好各自的防區後,反而把局勢穩住了。
武飛:藩鎮掌握的城鎮是不好打的。守將可以大膽的運用本土人,不再是為朝廷委任士大夫指派而操勞,能徹底和全城百姓同心同德。
當指揮體系內都是責任相關人,戰前就能積極嚴謹構建防禦物資,鼓動青壯出力修補工事。至少不會出現擂鼓震天,太守為了展示自己寵辱不驚,還在喝酒作詩的荒唐之事。
但維持藩鎮的代價就是多地賦稅被佔用。武飛的目光,在以渤郡為中心的昊國前沿和北方四鎮之間反覆比較。並根據戍天曆20年時,大爻各地稅賦的資料,進行了國力模擬,昊國並不比四邊軍鎮要充裕。
在目前藩鎮犯錯誤更少的情況下,昊國進攻所花費的物資是防守的三倍。
武飛:局勢對昊國是不利的,死磕下去是死路一條。但卻又能不以攻代守,因為國力弱小的一方不保持進取策略,隨著時過境遷,內部利益派系們就會在“小田攢不過大田”的焦慮中一盤撒沙。即蜀漢後期的困境。
武飛凝視著北邊,昊天看起來是被控制住了,接下來似乎是北方藩鎮問題。
但隱隱的,武飛覺得“昊天龍族”似乎不會這麼容易就範。因為其權力中心並沒有傳來大將軍等人事變動資訊,這說明對面掌握戰爭策劃的操作仍然在。
武飛:如果我是北邊那個人(趙誠),會採取什麼樣的破局之策?
堡壘外的雨淅瀝瀝下著,一些苔蘚快速沿著磚開始生長。
…由冬轉春…
在北方草原上,這裡設定的邊塞軍帳中,浦娥對趙誠問道:“將軍欲在今時,用何良策?“
趙誠在北邊畫了一條線說道:“換一條進軍路線,先徵北漠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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