浦娥:“北漠苦寒之地,征伐糜費頗多。”
趙誠:“平定漠北,我們才能繞過四邊,入境大爻。的確,初征是有所耗費,但若是困守燕渤兩地,不消五年,大昊人困馬乏,再想謀此策也無力為之。(故現在這一策,趙城是得親自上手來操作。)
浦娥固然很相信趙誠的能力,出於擔憂還是問了一句:“如果我等征伐漠北之際,爻國仿照四邊,再設藩鎮阻止我軍入關,將軍當如何?
趙誠從容的在西境畫了幾個圈,說到:“如果爻國將西地也設為藩鎮,我等就無需像今日一般“非攻不可”了,而是可以採用連橫之策,坐望大爻之內變局。“
浦娥愣了愣,好一會反應過來趙誠的意思,遂說道:“你是說大爻的那位對邊塞將軍有猜忌之心。“
趙誠聽到這,沒來由的有那麼一陣衰氣,感慨道:“古之名將幾人死於沙場?武安之功必為君忌。”——趙誠看了看北邊,他自己不也是剛從君主的猜忌中走出來?若不是無他人能解當下困局,怎能重獲兵權?
……
大爻朝堂上,戍帝看著滿朝文武。正在進行另一波盤算。
隨著一年三次報捷,朝堂中已經從過去的“惶惶不安”“小題大做”,恢復成朝中諸公們“羅漢安坐”的狀態。
朝廷世家派系聒噪:“邊軍打了勝仗可以給予賞賜,但唯獨名與器不行!”只是朝中這幫自覺聰明的傢伙並不知道,現在賜予邊軍將領們財貨是多麼荒誕?
先前十五路大軍吞金獸一樣的情況,朝廷賴掉了不少補給賞賜,以至於大軍不得不在當地就食,朝廷此時賜予的那點財貨根本就是笑話。
定理:賜予財貨給將領,是隻在公家完全託底大軍後勤時才能激勵。
舉個例子:這就好比在20xx年,某人,就假設是你,你是航母指揮官,航母艦隊全部後勤補給由國家供應,上面給你一個億,你會很高興。敵國來犯,不與艦共存亡都對不起這一個億。但是政府某天不給艦隊錢了,得讓你自己拉資金贊助,而你能力出眾手腕靈活,下屬們進取心也非常強,麾下的暴力系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把整個江南最有錢的幾個省的贊助拉來了,搞定了艦隊補給,並且為國為民,擊潰東大洋上諸國艦隊,並且整個江南各地的執政官一定程度上都得看你面子才能上臺執政。
這時候上面突然發出橄欖枝,賞賜給你十個億。要求你繼續保持效忠,這時候你會選擇回答:()
a:滾,你誰啊,我不認識你!
b:嗚嗚嗚!太好了!我等的就是這一天,我的努力終於被認可了!
c:看不起誰呢?我要節制四海艦隊!請授予我澳洲牧,南洋大墾拓區總統領之位!請授南極洲為我的采邑”
宣衝會選:要個名義,我打下來地盤只要自家人給自己合法性就行了,地方什麼,我洗過後給自家人發移民綠卡。至於外面蠻夷認不認,無所謂,我作為節制四海艦隊的大將軍,以六代機為先鋒,合成旅為後盾,顛覆,不,是伐不臣,很合情合理吧。
…上面純屬戲說…
目前的大爻北方,各地官軍們要名和器。然而名和器的授予,就代表大爻內部新一輪政治勢力崛起。
朝堂上的話題中,對邊患的憂慮是減少了,卻對邊疆將士的賞賜,開始了反覆爭論。
注:不是每一個將軍都如同武飛這麼懂事,超過一定兌換值後,就不勞煩朝廷了。
在朝堂上,首先是西邊軍鎮勾結的朝中勢力率先發起了衝鋒。
臣啟奏:按照太祖定下的封侯制度,王杍靖鎮守沙洲勞苦功高應當晉爵為公大夫。隨著一位士子率先發言,引起了朝堂上紛紛議論。
大爻爵位是稀缺,越到上面爵位對應是列侯封地,所以這些爵位的數額只能是少於禮制規定數額,不能超過的。戍帝以及先帝,在這幾十年內不斷“精簡幹部”,已經是奪了大約先前三分之一的列侯之位。
眼下,朝堂之上的諸公先祖,當年要麼是戰功赫赫,亦或是有著治國之功。眼下面對新擠進階層的“後輩”,都是指指點點評判。
在紛紛攘攘吵鬧聲中,戍帝看著這些名臣,宛如看著一群豬狗。
這幫臣子們只看到“爵位的排序”,沒有看到北邊的兵馬三成已經不受國家控制,且鯨吞朝廷的賦稅,國勢艱難。
……
在退朝後,戍帝擺駕朝著兌宮走去。
在宮殿門口,兩隻白虎鎮獸正在相互打鬧,脖子上掛著鈴鐺框框作響。而在戍帝車馬到達後,這兩貨意識到了什麼,連忙立刻跑到宮殿門口石臺上乖乖蹲好。
戍帝走上前來,兩隻白虎互動相對,在宮門前,一把把刀劍從地面上彈射出來,裝模作樣形成了一個阻攔結界,戍帝冷哼一聲:“平日什麼樣子,我在中宮都看得到。“
兩隻白虎低下了腦袋,地面上刀劍立刻縮回地下。
隨後兌宮大門開啟了。兌屬金,屬殺伐,所以也是神都武庫所在,戍帝走進了這裡,這裡面是一個山河圖,只不過這個山河圖上是是一束束刀光劍影。
數千年來,四方上供的靈木以及玉石寶礦,除了修復殿宇,就是製作兵器。而製作的兵器,九成是封存在各處山川武庫中鎮壓,例如武撼巒是天翅城外的山丘上的金牛就是這一種。
而解禁的律令就放在兌宮。
戍帝看著兌宮內山河社稷圖上浮現的一縷縷刀兵氣息,他捏著這一縷縷刀兵氣息,想要拔出來(開放更多武庫),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。
固然放出武庫可以讓朝廷繼續增加大軍,但現在缺的並不是兵丁啊。
戍帝蹲坐在北方山河前看著局面,他拿起了一塊白玉轉動著爻算一番,隨著白玉破碎。
他猛然抓住面前散落的爻算之力,拉動著山河圖上的線條,微微一拽,然後他扭頭朝著南方看過去,一縷火紅色隨著自己抓拽而動,而這縷火紅色正在朝北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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