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校的三好學生

第108章 與流民同行

大爻宮廷中。戍帝剛剛從今日早朝中退下,一旁黃門幫他把朝服摘下,但是卻並沒有輕鬆,面前依舊是擺放著奏摺。

其中,漠北諸部遭到襲擊求救的奏摺都被白玉鎮紙壓著。這些十五年前集體歸附大爻皇帝的部族,是戍帝當年文治武功的典型之一。而現在出現了不臣的跡象。

戍帝將這份奏摺丟到了廢案中。隨著北線四邊的兵力,開始藩鎮化,朝廷已經失去了多餘的遣兵能力。僅能用財政約束藩鎮們鎮守,卻無法命令四藩鎮作戰。朝廷的財力已經捉襟見肘。

這和百年前,大爻天子收取虎符,就能解除將軍兵權的情況截然不同。

戍帝拿起另一份摺子,微微一頓,略帶意外:“終於快到京了嗎?“

這份摺子上,是宮騫那一行人把武飛引回來的訊息。三個月前,就在日理萬機的戍帝快要忘掉,南邊武家欠朝廷一個質子時,這位欽差傳回信件,即已經啟程回來覆命,要求各個地方州府給自己行路方便。

欽差在外面逗留兩年,戍帝怎麼才反應過來?因為根本不在意,就類似於自己隨手丟出去的小石子一樣。

欽差是作為代表強化王權。而派往邊疆,以及有些不服王化地方的欽差,都是朝中邊緣人士。例如先前派往樂浪王處的那個欽差,就是從下面招募的浪蕩子。

這些浪蕩子欽差只要在外面沒死,沒叛變就沒問題。

至於欽差逗留?大爻廣闊,路途遙遠,常常是幾個月半年不歸,所以帝王怎麼會天天在家等信呢?時間一長就拋到腦後了。

由於帝王的漫不經心,所以有的時候,浪蕩子欽差為了博取君王注意,甚至會在外邦玩行為藝術,把自己玩死了,來提示君王得好好重視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啊。

現在戍帝看了一下宮騫一行人在山河圖上的位置,回憶起一個月前所算的那一抹從南方而來的“火紅”。心中詫異,不由把玩起地方通報欽差路過的摺子:“對了,當年寡人說,質子來都城,要賞賜什麼來著?“

他一時間將嫁皇族貴女的事情也忘了。畢竟當時他下那個決策就是要把武家子弟扣在手中,讓武撼巒不要有什麼心思。

…視角切這一邊…

開始成為天地下的螻蟻時,武飛就比自己原來在盒子中,更能感覺到天地中那些不和諧的傾斜。

大爻的天道是偏心的。例如從大爻中心到外界,酷暑和乾旱在節氣上是越來越不穩定,有些地方常常是一年水澇,河流就能擴充套件到三十多公里寬,南疆某些窮山惡水就是這樣;

而某些年份卻是乾涸到了長滿雜草。以至於南疆很多兇殘的物種,要麼是一年一生的短命種;要麼是間歇休眠,從休眠中醒來後,就非常殘暴貪食的怪物。當然,現在都放置了鎮獸後,就好多了。

一路向北時,武飛又感覺到人道和山川的不和諧度在陡增。而這樣的不和諧,顯然是受北方戰亂的影響。

據說為了戰事,大爻境內不少鎮壓山川的鎮獸被拔出,北方節氣變得無序起來。

傳言某些地方更是常常出現六月飛雪,對此昊國採用了“祭”的方法來安撫天地,確保風調雨順,四方寧和,而大爻這邊由於安穩的太久了,對於人道被破壞後的崩盤的殘酷時代並沒有適應。

…過境文牒在逐一加蓋…

車隊中,當陽光照射,亦或是微風吹拂而過,武飛的氣息越來越和諧。

這幾日,隨著自己對天地觀測清晰化後,發覺自己身軀中流淌的一些微小氣,和天地氣是同源。可以透過天地間流淌的氣息,牽引壯大這股氣息。這種讓體內氣壯大的過程,就宛如讓金屬粉末在磁場中上磁,也可以像是透過打造一個小的電容環和帶電大的電容環相對應,隔空借電。

在仔細察覺了一下後,武飛確定這些細小氣並不是吸自己而壯大,而是從外界吸納能量而壯大。如果真的是吸自己而壯大那就是寄生蟲,武飛就招呼系統幹活給自己治病。而現在向外“光合作用”,那不就是盆栽嗎?

作為耕戰血脈接班人,沒條件也要在辦公室裡養盆栽,有條件則找塊土種點東西。

武飛篩選出了體內幾千道和外界流向能對應的微弱氣息。且經過爻算精確鎖定了外界七十二個強週期性氣息後,重點培養這七十二道氣息。

於是乎,武飛的法系屬性開始覺醒了。

體內氣息和天地氣的感應越來越強大,武飛現在可以從周邊環境中調動這一道道氣息力量。

但是宣衝在場能中搭建了不少“勢能”釋放點,這些勢能可以召喚出火焰,亦或是讓石頭析出金屬(點石成金)。

武飛很清楚自己這是在修道,只是系統對“修煉”這個詞有偏見,所以沒有自討沒趣的去詢問系統。

並且武飛也不像過往那樣對修仙充滿狂熱,就如同成年後對天線寶寶等兒童節目興趣消散一樣。故,現如今一切一切隨著緣法。

武飛抬起手,彈射幾縷高濃度的酒霧,酒霧精準的進入了車隊旁那些踩盤子的鼻內,讓他們昏昏欲睡。

等到這些踩盤子醒來後,路上只剩下了車轍了。

…江湖人心複雜…

在抵達大爻都城前,尾隨在武飛車隊後面的商隊有三波了;而商隊後面已經有幾百人的流民隊伍,這些流民有的是戲班子,有的是鏢局,還有的是逃難的人。

商隊之所以會跟著在武飛所在的隊伍附近,那是因為想要靠著大樹好乘涼。

武飛的隊伍是由兵護送的。在這一路上,經常是有攔路搶劫的盜匪,就算沒有盜匪,人離鄉賤,路過某些鄉里,一些豪強們會強行在路上攔截,強買一些男女人口。

就和自然界動物喜歡成群活動,人類在一無所有朝著另一個地方移動時,也喜歡成群結隊。

故不單單是武飛現在所處隊伍如此,近些年來大爻的一些大家族在遷徙時,後面也會跟著差不多十幾倍的流民,有的時候跟隨的太多,甚至有出現民變的風險,以至於遷徙的豪族們不得不驅趕這些流民,讓其不要跟在自己後面。

江湖中傳言過這樣故事,在饑荒年間某個地主帶著家眷逃荒,背後跟著大量流民,超過了自己隊伍二十多倍,因為半途上開鍋引發了後面民亂,那麼一大股流民總有膽子大、且有鼓動能力的人;並且二十倍數量恰好也壯膽,在飢餓的催動下,開始反噬這個地主,在猛烈衝鋒下,地主的莊丁雙拳難抵二十手,結果地主全家全部死了,而女眷更是被凌辱。

當然這些故事也有另一個版本,地主在半路逃荒時,突然被流民們“擁戴”成了義軍首領。直接攻打縣城。

武飛對此笑了笑:“幾百個眼睛餓紅了的流民的擁戴,哪個讀書人在此形勢下敢不接受?話說,這些流民如果裹挾自己,自己“不得已”做了領袖該怎麼樣呢?“

武飛第一次帶兵時,首先就是得觀察下面士兵的心思情況。下達的命令,不得太違背將士們拳拳之心。

當然,眼下這支欽差隊伍是用不著驅趕流民的。

現在走在最前方的欽差車隊,旗幟是鮮亮的,並且五十名甲士隨行。這就足以讓路上九成九的盜匪褪去了。

大多數盜匪是無甲的。單打獨鬥的一名甲士,能夠在被摔倒之前,砍死四五位無甲的精壯。

至於面對結陣的甲士?盜匪的規模如果沒有四五百,手上沒有一些強弓勁弩,同時也沒有驅動炮灰上去纏鬥的威望,是根本造成不了殺傷的。當然,如果有,那就是叛賊了。

武飛路過一些山頭時,發現某些山頭寨主是有這個實力,但山頭上斥候們看到車隊的那個黃旗,全部都退了。眼下朝廷威嚴還是很厲害的。故後面跟著一大堆隨行者,對這避災的車隊趨之若鶩。

這些跟隨的隊伍也是分為三六九等,貼的最緊的其實是一些商戶的鏢局們,他們在後面緊隨著,只有兩百步;偶爾會向前來,帶著賄賂詢問欽差隊伍中的一些下人,今天大概走多少路。在得知前面道路泥濘,有著山石阻路時,會派出人手前來清理障礙。

如果要清理後面跟隨者,只不過是將這些有產商戶們給清理出去。後面更大一坨的無產流民依舊會緊隨而上。最末端的流民隊伍成分是不穩定的。

…“撒豆成兵”是道門裹挾造反術語…

宣衝在這一路行走時,其實是在望著最後面的那群隊伍,並且拿著筆進行計算。

宣衝:在目前的道路體系下,流民聚集的上限為五千人一股。

流民隊伍中是缺乏軍隊級別的紀律約束,私鬥和搶掠製造的混亂,時刻在發生,無時無刻在逼走那些弱者。而在不斷逼走弱者的過程中,流民營內留下的就是青壯。

這樣的青壯會在相互熟悉過程中,根據原始部落時期人類基因上留下的習慣,形成人數從五六人到三十人不等的小團隊。在這些臨時形成的小團隊中每個人又會根據相互摸索脾性,認準一些大哥。——而這樣看似不規則的團伙情況,如果正規化一些,就是“行伍”“營隊”雛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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