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水伏擊戰的半個時辰後,鼻青臉腫的堂睹奧被一盆冰涼河水潑醒了,他全身盔甲全部被剝乾淨了。
武飛優哉遊哉問道:“你是什麼人啊?”兩個呼吸後,只有河水拍打石頭的聲音。
沒有得到回應的武飛毫不氣餒,扭頭看著另一張大網:“那頭鹿,是何等品種?”還是沒有回應。
但一旁的鹿發出“噗通”聲,猛烈蹬蹄。並且鹿角在搖擺中“咔咔”在地上摩擦,和石頭碰撞,在網中掙扎試圖掙脫。因為九鳳如同烏鴉一樣薅起了九色鹿身體上的毛,只不過這九個腦袋輪流上,就如同釘耙一樣。不斷啄擊。
作為武飛北上的坐騎,九鳳很忠誠的表現自己是事事隨著主人。
武飛豪爽揮手:“架鍋燒水,鹿血給我留著。鹿茸給我取下來,我要送給大帥。”
這讓堂睹奧開了口,他連忙大喊:“你這狂徒,盡做焚鶴煮琴之事!我這鹿,是仙府之異種。”
聽到這一聲叫嚷,武飛點了點頭,隨後派人去問他的親兵。——要的就是他這一聲喊,否則的話,他那些兵卒真的不好開口。隨後走到他面前對視一會,一旁武來風拉起帳布,武飛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,過了好一會後,武飛突然走出帳布,然後對著外面大聲喊道:“好好招待堂睹奧將軍,切不可有任何怠慢!”
隨後對一旁人也大聲吆喝道:“把堂將軍的鹿也解開,請專人照料。”
在帳幕二十步外的空地上,是一片蹲著的貫軍俘虜;尤其是堂睹奧帶來的那些親兵們,紛紛朝抬頭朝著這邊望過來,這些偽貫士卒們,翹首看著武飛對堂睹奧拱手相迎的一幕,雖然這一幕他們還沒有看一個呼吸就被鞭子抽回去了,(其中武來風抽的最狠,顯然是對武飛善加禮遇堂睹奧不爽,這小子在撒氣呢)但這一出讓他們心中種下疑惑種子。
小兵們揣測:自家主將(堂睹奧)是不是和爻軍將領早就認識?
其實武飛早就獲得情報,此人叫做堂睹奧,是雍州的世家子弟,從小好舞槍棒,時人皆奇其才,官拜校尉。
武飛還獲得了一個關鍵的資訊,那就是這隻九色鹿是雍州仙宗“望恆宗”培養的仙獸,準確來說,是他山上的師父送給其的十五歲生辰禮物。
對此在,這一戰後驗了他的成色後,武飛不禁感慨:“好一個自認為天賦異稟,然後被世家們包裝後,來主掌兵事!不要用愛好來挑戰咱們的職業!兵家體系要真的上手就會,老子我這麼多年,背書外帶實操應用才能上場,被你這4+4就替代,豈不是顯示我很呆?這天下還能有幾個武恆羽?”
就在隊伍繳獲完戰利品,準備歸去時,九鳳炸毛一樣長鳴,武飛抬頭望了望,遠方天邊有一縷劍光。
隨即武飛煞氣一凝,手指往天邊一指:“那個,你過來啊。”——武飛語氣很輕,但煞氣作為介質,將武飛的呵斥毫無任何損耗地傳遞到了天邊。
天邊的那道劍氣,被煞氣衝撞,顯然是遭了重,劍光一沉,墜落好一會才穩住,掉頭離開了。
…仙靈…
金丹修士唐盟,穩定了一股靈氣後,心有餘悸的看著已結束的沙場上,如洪鐘般驟然擴散的煞氣波動,喃喃道:“好一個兇將,此人的殺意已經被天地認可,百年後是一尊凶神!”
他調息一下,艱難地將滲透到自己靈力中的煞氣給排出。此時他靈力中,就如同被霰彈槍打了一樣,無數細小煞氣碎片嵌入其中。
也就是僅僅在戰場外圍照面一下,沒有過多深入攪合到戰場中,若是再靠近一點,真的被大軍認為是敵人,被武飛這呵斥一聲,他少不得要虧損二十多年修行。
…回到凡間道中…
武飛心裡對堂睹奧這次軍事行動清點訊息後點評道:“好傢伙,難怪那麼火急火燎的闖過來,原來是有親戚關係。不知道雍州的將領是咋想的,就這麼讓這個急躁的傢伙當先鋒?等等,怕不是想要製造一個“昨日送鹿,今日相救”的佳話吧。呵呵。
武飛與公輸望,三姑這些修法者們待的時間長了,現在也漸漸地對修仙祛魅了。
他完全知曉,兵家煞氣對於仙靈者們靈氣的殺傷。對於修士來說,煞氣和靈氣是水火不容,而剛剛武飛就相當於朝著金丹修士的鍊鋼爐中潑灑了一噸水,直接讓其膨脹爆炸。
現在剛打完一場勝利的武飛可不僅僅只有一噸水,他擁有的煞氣相當於一條湖泊。
…這一戰就這麼過去…
五個時辰後,也就是大戰的當晚,武飛的軍士看管不嚴,讓一些俘虜溜走了。
回到爐城中,武飛清楚:目前想打下雍州任何一個城池已經是不可能,二十天前雍州內還沒有兵力完全調動集結,此時的雍州是一顆剝了殼的板栗,香噴噴,但是很燙手。自己的兵力雖然很少,但還可以火中取栗;而現在,雍州全部有了戒備,變成了一個椰子,偽貫得到國泰的軍事支援,開始在雍州增強力量。
由於堂睹奧輕敵冒進遭遇大損失,雍州牧短期內也不會調動大軍來攻。
不過武飛不會閒著。相對於武恆羽霸氣突擊,武飛很多時候喜歡玩“不戰而屈人之兵”,也就是玩陰的。
更由於,武飛是現代人的思維邏輯,在耍手段上,某些方面是很脫離下限!
注:現代人思維會習慣性的在無法發聲的階層上有婦人之仁,例如“屠城”是怎麼都不對,徵糧最好是給所有百姓留一口口糧。但是現代人在對能發聲的階層上,在動嘴動手時,完全是不要臉的,前世網路文化發展程序中,鍵盤君子們各種行為都是打破“文化人階層”約定俗成的默契。而這種行為準則在古代就是脫離下限。
武小雀作為一個優秀的老右,完全是不在乎文人那張嘴的。
…操作如下…
在退回雍水南岸後,武飛就開始對著雍水北岸的各個世家們送行,宣稱自己是仁義之師,進入此地實屬無奈,本人見到堂睹奧後一見如故,如同知己,非常想和北邊多位公子們相交。
此發言當然引起一眾士林們嗤之以鼻,並且開始撰文咒罵。
首先罵的就是南蠻,再者就是揭開武飛所謂老底,即在南方毀竹林有辱斯文。
一篇篇文章如同刀鋒一樣潮水般湧來,要是這個時代的武夫們,在閱讀後絕對會怒氣積攢。因為這不僅僅是罵祖宗十八代了,還咒罵武飛在南邊和異種雜交。
但是啊,武飛作為網路上君子,發動技能:“字太多,看的累。”
武飛只要確定有人來搭話就行了,隨後則是宣佈,自己和堂睹奧已經是知己,但是按照老家規矩,需給些錢財才能把他放回去。
對於雍州群賢們來說,武飛這個發言就彷彿二十一世紀腦袋尖尖在“自顧自蠢言蠢語”,遇到質疑只會“那我問你,我問你”的模樣,自然是引起更多批判。
雍州世家子們:“帶著銅臭也敢問價士林芳華?簡直可笑。”
然後呢,堂睹奧就被放回來了,而武飛這邊則是宣稱:收到錢了。
…對面視角中…
當堂睹奧回到家中後,聽到各種風言風語,當即認為,家裡面是真的給那個南蠻子錢了。然而家中人反問他“你真的和敵將一笑泯恩仇了嘛?”堂睹奧矢口否認,而家中長輩也回應:“並沒有給南蠻子一分錢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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