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住院部走廊,恩佐輕輕敲了幾下病房門,裡面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傳來。
他站了一會兒,抬起手胡亂搓了一把寸頭,轉身叫來護士,“你幫我開門進去看看。”
寧槐清一個女人在裡面,他不方便開門進去。
護士點了點頭,扭開門把走了幾步,探頭往裡看了一眼,回頭對恩佐點了點頭。
恩佐走進去的時候,寧槐清坐在病房的窗前,抱著雙膝。
她身上被盛宏耀打出的傷已經好了一些,但因為她面板白皙,看上去仍觸目驚心,尤其是嘴巴,當時他還想不通她的嘴是怎麼被打成血肉模糊的。
直到醫生詢問,她麻木地說是盛宏耀用柺杖用力戳出來的。
饒是恩佐一個一米九的糙老爺們聽見這話也忍不住皺眉,盛宏耀不光心狠手辣,還心理變態。
“寧小姐,護士說您絕食。”
恩佐實在不想走這一趟,奈何這活喬邁醫生也不肯幹,徒哥仗著自己受傷不方便,也不幹,身為他們仨食物鏈的底端,這活只好他幹。
寧槐清頭也不回,好一會兒才發出乾啞的聲音:“阿聿怎麼樣了?”
到現在還惦記著聿少!
恩佐皺眉,“您別想了。”
“身為他的朋友,我連關心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嗎?”她低頭,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“是不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,您比任何人都清楚,何必?”
恩佐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,他掏出手機,翻開相簿,點開其中一條拍攝的影片。
“你自己看看吧。”說著,他將手機遞到寧槐清面前。
鏡頭裡出現一張奶呼呼的小臉,滿眼擔憂卻又強忍著情緒,眼圈紅紅的,小嘴撇了撇,可很快他又深吸一口氣,笑眯眯地說:“媽咪~”
寧槐清渾身一僵,倏地看向手機。
看見那張臉,她的心臟瞬間被切割成碎片,眼淚奪眶而出,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,臉色愈發蒼白,襯得那雙眼睛紅得驚人。
“媽咪,你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哦,乖乖吃藥藥,打針不許哭哭哦。”小佑佑鼻子一吸一吸,小臉皺巴巴的。
說到後面,他的聲音染上哭腔,“我要媽咪!”
寧槐清胸口一片窒息,通紅的雙目被淚水模糊了,“寶寶……”
恩佐看到她這樣,說不動容是假的,他是長得糙了點,面板黑了點,眉骨有一道疤,看上去很兇,但他的心也是肉做的。
他將手機塞進她的手裡,讓她看個夠。
“我騙佑佑你生病了,他鬧著要來找你,我說你生病會傳染他,他說不怕,說他會保護你,趕跑病毒,你瞧他多可愛,多懂事,多勇敢!”
“寧槐清,為什麼就不能當佑佑只是你的孩子呢?與任何男人無關,只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如果你都聽不進去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,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人生,我連個旁觀者都不能算。但你還是想死的話,我也不會阻攔,不想用母親的身份去道德綁架你,孩子是可憐,你也可憐。想解脫就解脫。”
“我錄這個影片給你看,不過是想給佑佑一次公平的機會,他連被生下來都沒有選擇權,憑什麼又讓他不明不白沒了媽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恩佐走了之後,寧槐清往後靠在牆上,閉著眼睛,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。
佑佑,我的寶寶……
當天晚飯時間,護工在門口猶豫著詢問:“寧小姐,該吃飯了。”
以為又是和前兩天一樣的回答,護工搖了搖頭準備出去。
“端進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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