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三天,祝鳶都是醫院和劇院兩點一線。
不過這幾天劇團裡沒看到黎姐的身影,聽人說她休假了,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。
明天就是爺爺動手術的日子了,最近祝鳶不需要排練新的話劇,團裡安排的戲都是在下午,晚上沒什麼事,謝幕之後她早早去了醫院。
剛進屋就看見爺爺病床邊的地上擺了好幾盒的補品,看牌子價格不菲。
“爺爺,誰來了?”祝鳶放下包,在朱啟的身邊坐下。
朱啟正在看一份報紙,明天手術他心態很好。
他摘下老花鏡看孫女,疑惑道:“不是你朋友嗎,我以為你知道的。”
“朋友?”
祝鳶腦海裡飛快過了一遍自己能稱得上朋友的人。
她有兩個至交,一男一女都是俞城人。
是她被送去的那個城市。
只是一個家裡破產陷入無限的官司中,一個在無國界醫生組織裡半個月都聯絡不上的那一種,都沒在她身邊。
除了她回祝家認祖歸宗的事他們知道之外,其他的事她都瞞著。
誰還會自稱是她的朋友?
腦海中下意識閃過盛聿那張一貫冷漠的臉,那雙湛湛黑眸盯得人靈魂都顫動起來。
那天在劇院貴賓室被他強吻之後,他們就沒見過面。
可她心裡總不踏實。
她沒表現得太過緊張,而是隨意地問道:“對方有說自己叫什麼嗎?”
朱啟想了想,“他說他姓婁。”
祝鳶的心跳猛然一顫。
婁奕!
他居然找到爺爺住的醫院,並且出現在爺爺面前,他想做什麼?
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她看著一串陌生的號碼,直覺這通電話是婁奕打來的。
“爺爺,我出去接個電話。”
祝鳶走出病房,反手關上門,剛準備划動螢幕,餘光看見隔壁病房被推進了一個病人,那人坐在輪椅上,護士和他的同伴推著輪椅。
在祝鳶無意間掃過去的瞬間,兩個男人對他微微頷首,露出一絲陰險的笑。
祝鳶一怔背脊頓時冒出一片冷汗,這兩人的臉有點眼熟,很像……
那晚婁奕派出來追她的人!
他們是婁奕的人,他將手下安排在爺爺病房的隔壁,想威脅她。
祝鳶冷著臉劃開螢幕,將手機附在耳邊,“你到底想怎麼樣!”
電話那頭,婁奕冷笑出聲:“怎麼了小風箏,火氣這麼大?我今天可是專門去醫院探望你爺爺了,對朋友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吧?”
“你到底想怎麼樣!”祝鳶還是那句話。
“沒怎麼樣啊,”那邊婁奕似乎在點菸,“你爺爺明天動手術,我特地派了人在旁邊盯著,以免節外生枝,我對你這麼好,你還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,小風箏,你真令我寒心。”
“那我謝謝你了,不過你多慮了,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,你可以把人撤走了。”
“那哪行啊?你爺爺就是我爺爺,他的人身安全我肯定要保證的,小風箏,你就別跟我見外了。”
狗皮膏藥一樣的人,怎麼都甩不開,祝鳶知道他的目的沒達成,不會善罷甘休,“我說過你被打跟我沒關係,你要找去找打你的人,我告訴你,那個人是盛聿。”
“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