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給的藥終於開始起效果。
祝鳶安靜下來了,不皺眉,嘴裡也沒發出嗚咽聲。
裴凌抱了她一會兒,確保她沒有再腹痛才將她放下,給她蓋好被子之後,走出病房。
“她今天吃了什麼?”
一出門,他就開口詢問保鏢。
今天是週六,週末時間她不會去外面,外面人多又擠,她喜歡在家裡待著,所以在外面亂吃東西的可能性他直接就排除了。
保鏢早已經找人匯總了,將祝鳶這半天吃的東西,喝的東西一個不落的說給裴凌聽。
“二爺,除此之外祝小姐沒有吃其他東西了,這些菜都是營養師搭配的,食材每天都是最新鮮的。”
裴凌雖然從未被人好好照顧過,他不懂這些,可他會學,會去了解,給她安排最專業的營養師照顧她的一日三餐。
旁人都瞧得出來,他是真把祝鳶往心裡疼。
甚至都不止這樣的程度。
祝鳶在裴凌心裡什麼位置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“確定沒吃其他的?”
保鏢努力回想是否還遺漏了什麼,幾秒鐘後,搖了搖頭,“沒有了。”
“她進廚房了嗎?”裴凌耐心不多,語氣冰冷。
保鏢一怔,點了點頭,“進去過,不過我想著廚房沒有什麼危險,就沒跟著進去。”
裴凌心下了然。
問題就出在祝鳶進廚房的那段時間。
指不定又在弄什麼黑暗料理!
她啊……
裴凌扶額,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。
審問完保鏢後,裴凌又進了病房。
祝鳶睡得很安穩。
護士進來給她做胎心檢查她都沒有醒,當護士將她的連衣裙往上撩的時候,裴凌轉過身去。
聽著儀器發出來的有節奏,又快速的震顫聲。
是心跳。
新生命的心跳聲。
裴凌佇立在窗前,靜靜地等著檢查結束。
等護士出去了,他重新坐回到病床邊,手往被子裡鑽,握住她柔嫩的手,捏在手心裡,不鬆開。
一整晚他都是靠著床頭,一隻手握著祝鳶的手,另一隻手伸過去,將她半環抱著,閉上眼睛。
一開始沒睡著,胃裡不舒服。
後來窗外的雨勢小了很多,雨聲淅淅瀝瀝,祝鳶呼吸慢慢,他漸漸也睡過去。
竟是第一次沒有夢到他手握匕首,劃破黑狼咽喉,滾燙的血淋了他一臉。
天剛矇矇亮,男人感覺到手心裡的動靜。
裴凌緩緩開啟深琥珀色的眼眸,低頭看了懷裡的她一眼。
在她睜開眼之前,割捨掉心裡的不捨,鬆開她的手,起身站在病床邊,彷彿從未接近過她。
祝鳶一睜開眼,感覺身上的骨頭縫都在痛,昨天的腹痛折騰得她翻來覆去。
來醫院的路上,和被抬上擔架之前她還是有意識的,鼻間聞到消毒藥水的氣味也知道自己在醫院裡。
“真特……特別疼啊。”祝鳶下意識摸了摸肚子,差點忘了胎教。
就在她翻了個身倒吸一口氣的時候,一抬眸就看到站在床邊的裴凌。
她差點嚇一跳,愣了一下,“裴哥?你怎麼……”
“你怎麼那麼貪吃?”裴凌冷哼一聲,先聲奪人。
祝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。
她一個懷孕的準媽媽,被人吐槽貪吃,饒是病房裡沒有外人,她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,“我怎麼貪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