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凌將耳機摘下來掛在脖子上,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,那眼神和上次一樣,像看著一個蠢貨,“你怎麼在這裡,有病?”
祝鳶皮笑肉不笑,敢怒不敢言。
你禮貌嗎?
哪有人這麼問問題的。
她小聲嘀咕,“您不也在這裡。”
不敢罵他,但可以用他的話堵回去。
裴凌冷笑,“不僅心狠手辣,還挺牙尖嘴利。”
他雙手插兜,從她面前走過,“知道怎麼拿刀嗎?就敢剁別人的手。”
祝鳶面露窘色,原來都被他聽到了。
京都城的這些豪門公子哥的嘴怎麼一個比一個毒?
不過和裴凌比起來,盛聿簡直不遑多讓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祝鳶臉上堆著假笑,沒注意到那邊的電梯門開啟。
祝安安不小心把手機落病房裡了。
她走出電梯,隔著不遠看見祝鳶對著一個男人點頭哈腰,一臉諂媚狗腿得不行。
直到男人轉身露出側臉,她才認出來是裴家二爺,裴凌。
裴家是京都城的五大家族之一。
祝安安當即側過身去,不叫人看見她在這裡,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,但她想看看祝鳶和這個裴二爺到底是什麼關係。
她聽說這個裴二爺不僅不近女色還很討厭女人,祝鳶能跟他說得上話,那關係肯定非比尋常。
裴凌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。
祝鳶腦子裡想到盛聿一不留神差點一頭撞上去。
周身氣壓驟然冷凝,她猛地一抬頭,對上裴凌一瞬間厭惡排斥的目光,立馬後退兩步,乾笑兩聲試圖化解尷尬。
好像這位裴二爺很討厭別人的靠近,或者只是單純討厭女人的靠近。
裴凌看了眼祝鳶,“我想起來了,你是不是去過裴家錢莊?”
那天晚上見到她的時候,覺得有點眼熟。
祝鳶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,“不過我去的時候您的錢莊不營業,我沒借到錢。”
難怪……
裴凌看著眼前的女人,長得倒是順眼,看著不讓人討厭,剛才她懟那個女人的一番話聽著也順耳。
不像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。
“給你一個借錢的機會。”
祝鳶一怔,“謝裴二爺,不過已經用不上了。”
她已經找盛聿借了錢,總不能從裴家錢莊借錢還給盛聿吧?
那樣她就招惹上兩個人了,而且還是京都城裡最不能惹的兩個人。
不划算。
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男人冷冷道。
祝鳶搖頭,“不可惜,裴家錢莊每天那麼多流水,不差我這一單。”
裴凌像看白痴一樣地看著她表情誠懇的臉,“我是說,借不到我的錢,是你的遺憾。”
祝鳶:“……”
這裴二爺是搞笑的吧?
她還想說,沒讓她借到錢,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呢!
裴家錢莊的錢,有的人有命借,沒命還。
看著祝鳶回到病房,而裴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角落裡的祝安安眼底閃過一絲驚詫。
難道,是裴凌幫了祝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