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杉的眸中摻雜了幾分迷茫,更多的是難耐與痛苦。
她額頭的溫度燙得鬱清收回了手。
“熱......好熱啊。”雲杉覺得她體內有個火爐,把她的血液都要燒乾了。
在水裡漂流這麼久一直穿著溼衣服,她應該是發燒了吧。
她的視線對上鬱清看過來的紅眸,雖然是熾烈的紅色,但身上卻散發著淡淡的涼意,看起來就是解熱的好手。
雲杉喉嚨乾燥,細密的汗珠覆蓋在面板上,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,幾縷髮絲都黏在側頰。
她現在真的很熱,鬱清就在她的身邊。
鬱清,稍微讓他幫一下忙應該沒事吧。
此刻雲杉被一股股熱氣燒著腦子,還沒意識到,如果是發燒她應該覺得寒冷才對,這不是普通的發熱。
“鬱清,你能不能,幫我一下。”她的聲音被烤得鬆軟,在近距離下清晰地鑽進鬱清的耳朵,整個人都似蓬鬆芬芳的糕點,艱難地朝鬱清挪了一下。
似是感受到他身邊的冷氣,下意識便繼續向他靠近。
“你怎麼樣了?是覺得冷,還是覺得熱?”鬱清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扣住身下的石壁,他的聲音似乎也被雲杉的溫度感染,被燒得發顫。
他很擔心雲杉究竟怎麼了,可雲杉的一再靠近,讓他不敢隨意觸碰她。
“唔......”雲杉已經拉起了他的手,貼在自己臉頰上。
他的手冰冰涼涼的,雲杉立刻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。
“好熱。”感受到她不正常的溫度,鬱清也跟著焦躁起來。
他神色略顯凝重,沒了半點旖旎的心思,只是用攤開手掌努力幫她平衡溫度。
“雲杉,你看著我,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?”鬱清的聲音略顯緊張。
“嗯?我當然可以,我就是......有點熱,有點難受。”雲杉仰起爬滿紅暈的臉頰,含糊地吐出字眼。
“忍一下,應該就好了。”這熱度讓她想起當時飲下焚星草藥劑的感覺,但那種像是把她放在鐵板上炙烤,這次則是溫水煮青蛙一般,讓她整個升溫。
她整個人幾乎貼上了鬱清的身體,後者一動不敢動,只能悄悄煽動空出來的翅膀,幫她創造出一點涼風緩解。
“水完全褪下去了。”鬱清怕她就這樣昏睡過去,不斷尋找跟她搭話的機會。
“下面好像有植物,你看。”雲杉努力提起精神朝他說的方向看去。
海水完全退潮後,隱藏的水下洞穴也露了出來,深深的底部只續了層淺淺的水,其中生長著淡粉色的小花,搖擺間散發著淡淡的香氣。
“是熒光草嗎?好漂亮,但是這麼多的話......”雲杉嗅到空氣中的味道,好聞的味道讓她眉頭舒展了幾分。
“這麼多的話怎麼了?”鬱清順著她的話疑問道。
“這麼多,這麼多的話,會怎麼來著?”說著說著她又皺起眉頭。
她怕真是被燒糊塗了,完全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。
“不應該啊,我怎麼忘了......”
像考試時答案到嘴邊又忘了一樣,雲杉自己鑽起牛角尖,不服氣地一直想一直想,連帶著手掌都用力,抓緊了手下鬱清的黑色襯衫,扯掉了一顆本就搖搖欲墜的衣釦。
鬱清感受到身上的拉扯感,沒說什麼,將異樣的感覺嚥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