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對方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引導自己過去。
但方誠並沒有接受邀請的意願。
他甩了甩腦袋上的水珠,將心中的一絲好奇強行壓了下去,暗道一聲:
“不去。”
有這個閒工夫去跟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玩猜謎遊戲。
還不如早點回家,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。
他的眼前,淡藍色的光屏適時浮現。
【背橋lv2(495/500)】
面板上的技能進度條,已經快要填滿了。
方誠走上岸後,沒有選擇執行氣功,蒸乾身體表面溼漉漉的海水。
而是直接拿起擺在沙灘上的運動外套,迅速穿上。
然後套上鞋子,戴上手錶,乾脆地轉身就走。
一路小步跑,將那座仍在閃爍的燈塔,遠遠地拋在了身後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清水灣西側,懸崖之上。
孤零零的白色燈塔,矗立在晨霧中,牆體斑駁,充滿了歲月的痕跡。
頂部的塔室內,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窗前。
他手裡握著一個軍用級的強光手電筒,正有節奏地按動著開關。
一雙眼睛異常明亮銳利,緊緊盯著那片被濃霧籠罩的海灘。
忽然,他眉頭微微一皺,關掉了手電筒。
隨即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高倍望遠鏡,再次朝那個方向望去。
一個穿著藍色運動服的身影,清晰地映入視野。
此時,對方剛剛走出沙灘,正穿過沿海公路,看樣子是準備回家。
“這傢伙……還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?”
程嘉樹放下望遠鏡,喃喃自語,語氣中帶著一絲哭笑不得。
今天他特意起了個大早,貓在這個鬼地方。
就是抱著某種期待,想進一步試探一下那個男人的底細。
半個月前,因為那張神秘的匿名紙條,提醒他諾亞組織在晨曦之家設下陷阱,他才得以順利躲過一劫。
從那以後,程嘉樹就一直藏身在海天花園的公寓裡。
那套房子,他去年就買了,粗略裝修後,一直空置。
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不為人知的退路。
這件事,就連他最信任的經紀人張姐都毫不知情。
躲藏的日子裡,閒得發慌。
程嘉樹一直在思考,那個給自己傳遞情報的神秘人,究竟是誰?
幫了自己後,為什麼又要放鴿子,害他一個人在暴風雨的夜晚,待在這座破燈塔裡白等了一宿?
直到前陣子,在同一棟樓裡,邂逅了方誠。
那一刻,程嘉樹豁然開朗。
那位神秘人十有八九,就是這個同樣與諾亞組織有仇的傢伙。
他或許是偶然得知了情報,又偶然猜到自己的身份,便透露給自己。
但又出於不想暴露自身的原因,於是選擇了這種隱秘的方式。
至於放鴿子……
大機率,是因為之前自己也曾裝神弄鬼地戲弄過他,所以故意用同樣的手段,報復回來。
想通了這一點後,程嘉樹沒有主動點破。
而是在暗中默默觀察,同時思考著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局。
長時間的與世隔絕,讓他本就不算穩定的精神狀態,愈發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他感覺自己快要憋出心理問題了,只是為了安全考慮,才強忍著性子。
直到特搜隊的高長官找上門來,提出合作,共同對付諾亞組織。
程嘉樹幾乎沒有猶豫,便果斷同意。
在後續制定行動計劃時,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方誠。
這個和自己身世遭遇相似的男人。
如果能拉他入夥,無疑會是一個強大的助力。
可現在……
望著那道穿著藍色運動服的身影漸行漸遠,程嘉樹收起望遠鏡,眼神複雜。
“難道……透漏情報給我的,真不是方誠?”
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,便被他搖頭否定了。
不對。
程嘉樹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這個世界上,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。
“既然你不願意來這裡見面……”
程嘉樹目光微閃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那我,就主動點,過去找你好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清晨七點剛過,窗外的天色依舊陰沉。
濃厚的霧氣尚未完全消散,如一層薄紗籠罩著遠近的樓宇。
整座城市都被染成模糊的灰白色調,顯得有些冷清靜謐。
海天花園的這間公寓內,卻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。
方誠赤裸著上身,古銅色的面板在極限運動下泛著一層油亮的汗光。
他僅以雙手、雙腳作為支點,將身軀高高拱起。
腰間一條厚實的特製承重帶上,十片黝黑的槓鈴片層層疊疊,叮噹作響。
總計五百斤的負重,正隨著他身體倒下、起立,不斷晃動。
從豎脊肌到臀大肌,再到膕繩肌,整條後鏈肌群被徹底啟用,繃緊如拉滿的鋼纜。
每一束肌肉纖維都清晰可見,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線條。
那纖細而堅韌的腰腹,與懸掛其上的沉重鐵塊,形成了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反差感。
“籲——”
方誠呼吸深沉而悠長,帶著一種獨特的節奏,與心臟的搏動合二為一。
凌晨在海邊練習空擊、極限奔跑,早已消耗了巨量的體力。
回到家裡,只是稍作調整,又立刻投入到新一輪自虐般的體能訓練中。
但此刻,方誠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疲態,反而透著一種極度興奮的神情。
他完全沉浸在這種對核心肌群的錘鍊之中,享受著肌肉纖維在極限壓力下撕裂又重組的快感。
身體的疲憊並未帶來半分煩躁,反而催生出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,將外界的一切干擾都隔絕在外。
健身,就是一個武者對自身肉體的極致掌控與仔細雕琢。
淡藍色的光屏懸浮在視野中。
上面的技能進度條,正隨著他完成數百次標準的負重背橋動作,緩慢增長。
【背橋經驗+1】
【背橋經驗+1】
【背橋經驗+1】
………………
咚咚咚。
就在這時,一陣突兀的敲門聲,打破了火熱的訓練氛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