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什麼?如果我輸了,我定會想辦法幫你尋來。”
狂人朱鋒一臉認真地說道。
他太過認真,蘇牧心中竟然有一絲不忍。
他終於明白,狂人朱鋒為什麼能活到現在了。
當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件事情當中的時候,他整個人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質。
這種氣質,讓人都不忍心去破壞。
就像是現在的狂人朱鋒,只要他沒有觸及自己的底線,蘇牧並不想殺了他。
這殘酷的世界當中,需要有這種理想主義者存在,如果少了狂人朱鋒,這世界未免也太過無趣了。
朱鋒以前的那些對手,恐怕也是如此想的。
不過殺不殺朱鋒是一回事,有沒有賭注是另外一回事。
“我看你身無長物,如果讓你拿出百八十萬的上品靈石那純屬為難你……”
蘇牧沉吟著說道。
“我現在沒有,但我可以去賺,我可以去給人當護衛,也可以去教拳。”
狂人朱鋒連忙說道。
他現在這樣子,哪像是個狂人?
反倒像是一個——舔狗?
堂堂天命境的大能,去給人當護衛,還要去教拳,這種事情,恐怕也只有狂人朱鋒這種純粹的人想的出來。
否則的話,以他的實力,想要靈石簡直不要太簡單了。
最簡單的方法,只要他願意給人做靠山,那些小門小派,有的是人願意大把大把地給他送靈石。
不過那樣的話,朱鋒也就不是朱鋒了。
一旦捲入利益當中,他恐怕就再也做不到如此純粹了。
“靈石就不必了。”
蘇牧臉上露出沉吟之色,緩緩地開口道,“你若是輸了,那就將你平生所有武學,都筆錄下來交給我一份。”
“好。”
朱鋒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。
他這麼爽快,倒是讓蘇牧愣住了。
涉及到自身修煉的武學,便是蘇牧也得猶豫一下。
這朱鋒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,難道他真的不怕別人修煉了他的武學,然後超越了他嗎?
不過轉念一想,蘇牧也就明白了。
朱鋒這個人,挑戰別人向來都是勝少輸多,他根本就不在意輸贏。
他追求的是永無止境的武學,對於他來說,別人有沒有超過他根本一點都不重要。
所以他才會毫不在意自己的武學會不會洩露。
有可能,在朱鋒這種人的心裡,天下的武學就應該全部公開,任由所有人修煉。
蘇牧臉上也不由地露出了讚賞之色。
像朱鋒這樣的人,他還真是第一次見。
“你出手吧。”
蘇牧緩緩地說道。
“你的兵器呢?”
朱鋒並未直接出手,而是看著蘇牧,開口問道。
“我不需要兵器,我的身體,就是兵器。”
蘇牧淡淡一笑,說道。
“既然你不用兵器,那我也不用。”
朱鋒將自己背上的闊劍取下,隨手扔到一邊。
他磨拳擦掌,對著蘇牧一拱手,然後大喝一聲,餓虎撲食一般撲了上去。
杜方坤看的直搖頭。
朱鋒的實力還算不錯,但他走的並非肉身成聖武道。
而湘州吳家,擅長的正是肉身成聖武道。
想當年,連武祖都曾經去湘州向吳家請教煉體之術。
朱鋒跟人家湘州吳家的硬碰硬,這不是找虐嗎?
砰!
說時遲,那時快。
朱鋒已經撲到了蘇牧面前,揮拳就打。
一旦開始戰鬥,朱鋒身上的狂人氣質就開始爆發出來。
他忘情地投入到了戰鬥之中,整個人眼中再也沒有其他。
蘇牧一抬手,輕輕握住了朱鋒的拳頭。
不等他發力,朱鋒已經飛腳踢來。
蘇牧微微一笑,腳下挪動,手掌如同兩扇門一般不斷格擋。
朱鋒拳腳如風,數招之間,已經變化了好幾種拳法。
不得不說,朱鋒雖然不是肉身武者,但他的身體淬鍊的相當不錯,體魄之強,比起真正的肉身武者都不遑多讓。
而且他武技精熟,招式博雜,也不知道學了多少武技。
蘇牧自己也算是博覽眾家之長,想當初,他為了領悟異象,可是將原初八意境修煉了個遍。
後來為了領悟九嶷劍域,他同樣是修煉了上千門劍法。
論所學武技之多,蘇牧稱第二,天下恐怕沒有人敢稱第一。
蘇牧平生遇到的武者當中,論所學武技之多,沒有一個人能與他相提並論。
現在,他發現這個朱鋒,所學之雜,竟然不在他之下。
這讓蘇牧心中不由地升起好奇之心,越發不想擊敗朱鋒了。
他倒是想看看,朱鋒到底學了多少種武技。
呼呼的風聲迴盪在小院之內。
蘇牧和朱鋒都收斂了力量,否則這座小院早就已經被夷為平地。
饒是如此,勁風迴盪在小院之中,也是吹得杜方坤臉皮生疼。
他看的清楚,蘇牧只守不攻。
倒是朱鋒,攻擊變化多端,一會兒大開大合,一會兒精巧細膩。
但不管他怎麼變化招式,始終連蘇牧的衣角都摸不著。
任誰都能看得出來,蘇牧的實力遠在朱鋒之上,朱鋒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。
若是換了其他人,現在早就已經拱手認輸。
人家吳九通可是給他留了臺階。
但朱鋒根本就不管這些,他彷彿沒有察覺到雙方的差距一般,依舊一板一眼地攻擊著。
一種手段不行,那就換一種手段。
杜方坤在旁邊看的也是大開眼界。
之前朱鋒與他切磋的時候,可沒有用出來這麼多手段。
這次看到,他也是不由地心生佩服。
這朱鋒,還真是個怪胎啊。
他這到底修煉了多少種武技?
關鍵是,還真的被他都給練成了。
難怪這傢伙有狂人之稱。
他這架勢,怕不是要學遍天下武學?
有這種念頭的,不是狂人是什麼?
不過,那吳九通名不見經傳,竟然也有如此本事。
杜方坤之前就知道蘇牧是天命境大能,但他沒想到,蘇牧竟然能跟朱鋒鬥到這種程度。
同為天命境大能,朱鋒的戰鬥經驗可是豐富到了極致,而且朱鋒還通曉多門武學,同等修為之下,只怕朱鋒會佔盡上風。
現在的情況卻是,朱鋒面對吳九通,別說佔盡上風了,根本就是徹底落入了下風。
現在就像是一個孩童在跟成年人戲耍一般。
不管孩童如何用力,始終追不上成年人。
“湘州吳家,竟然也出了一個如此強者?”
杜方坤心中暗自道,越發把蘇牧當成了他的潛在客戶。
一個如此強大的武者,就算他走的是肉身成聖武道,不需要兵器,那一件護甲,總是需要的吧?
就算不需要護甲,那代步的飛舟要不要?
天一閣無數珍寶,總有一款是適合他的。
…………
杜方坤心中盤算著生意的時候。
狂人朱鋒額頭上已經滿是豆大的汗珠。
不斷地攻擊,還得控制著力量不能損壞院中的建築,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。
一個控制不好,他一拳轟在院牆之上,將院牆轟出來一個大洞。
“我補!”
狂人朱鋒大聲道,身形一轉,繼續攻擊蘇牧。
蘇牧呵呵一笑。
朱鋒的修為他已經摸得差不多了,再繼續下去,可就真的成侮辱人了。
身形流轉,招式變化。
蘇牧的身形瞬間切入朱鋒的雙掌之內。
砰!
蘇牧一掌印在了朱鋒的心口之上。
掌力吞吐之間,直接將朱鋒震出去一個跟頭。
“好!”
朱鋒一躍而起,大聲叫道,滿臉都是興奮之色。
別人輸了都是難受,他輸了,竟然比贏了還要興奮。
雙腿一蹬,他再次撲了上去。
蘇牧身形一錯。
砰!
砰!
砰!
悶響之聲不絕於耳。
在杜方坤的眼中,只見蘇牧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,肉眼幾乎難辨。
然後他的手掌不斷落在朱鋒身上。
朱鋒竭力躲避,但卻始終無法躲開蘇牧的攻擊。
瞬息之間,朱鋒身上就不知道捱了多少掌。
最後大地猛地一震,朱鋒重重砸在了地上。
他躺在地上,一時間竟然爬都爬不起來了。
“小杜。”
蘇牧隨口道,“勞煩你把他送回去,順便幫他把身上的關節都接回去。”
杜方坤這時候才恍然大悟,然後剛剛那眨眼功夫,蘇牧竟然已經把狂人朱鋒身上的關節全都給震散了。
這是什麼樣的實力?
狂人朱鋒,好歹也是天命境大能啊。
這實力之間的差距,未免也太大了吧。
“我輸了。”
朱鋒任由杜方坤將他扛起來,嘴上卻是大聲喊道,“我會遵循約定,將我的武學筆錄下來送你,但我還會再來找你的。
你剛剛的拳法,我一定可以想到破解的辦法!”
聲音遠遠地飄入蘇牧耳朵內,讓蘇牧不禁啞然失笑。
這朱鋒,還真是個狂人。
就算破解了自己剛剛手法又如何?
自己懂得的武技,可是比朱鋒還要多。
蘇牧搖搖頭,一揮衣袖,院門無風自動關閉。
他轉身走進房間之內,關好門戶之後,將從丘北頌、蔣一正等人身上得到了的儲物兵器一股腦地拿了出來。
武宗的山腳下絕對是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。
尤其是這裡還是武宗招待賓客的地方。
放眼太虛聖境,恐怕也沒有人敢跑來這裡搗亂。
蘇牧完全可以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情。
畢竟,像狂人朱鋒這樣的人也不會有第二個。
“這一趟春風城之行,我本來只想找到真武鎮海碑而已,結果丘北頌和蔣一正他們自尋死路,這倒是讓我發了一筆橫財。”
看著面前二十多個儲物兵器,蘇牧也是有些意外之喜。
說起來,一開始他是真沒打算殺了丘北頌和蔣一正。
如果他離開春風城以後,丘北頌和蔣一正等人不來追殺他,那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。
蘇牧也不會專門再去春風城找他們的麻煩。
就算損失了一些靈石,蘇牧也不在意。
但偏偏丘北頌和蔣一正等人自己作死,出城來追殺他。
蘇牧自認吃虧,放他們一馬,他們就應該燒高香了。
竟然還敢出城去殺蘇牧。
這不是老壽星上吊,找死嗎?
蘇牧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,別人都追殺到了眼前,他豈會手下留情。
於是,他就多了這麼多儲物兵器。
想當初在外域,他機緣巧合地煉製出來幾件儲物兵器,結果也就只有那麼幾件,分都不夠分的,還只能小心翼翼地使用,唯恐引起強者的覬覦。
那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他會有如此富裕的一天。
二十多個儲物兵器一字排開,有戒指形狀的,有手鐲形狀的,也有吊墜形狀的。
千奇百怪,內部的空間也大小不一。
唯一相同之處,就是它們裡面存放的,都是它們曾經的主人一人的積累。
“這個是丘北頌的。”
蘇牧拿起一個吊墜形狀的儲物兵器,心中暗自道,“蒼穹宗長老,怎麼也得比曾經的蔣一正強吧。”
念頭一動,已經探入了兵器內部的空間之中。
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的靈石。
蘇牧一念之間就已經數清楚了數量,七萬多,不到八萬上品靈石。
這個數量不算多,配不上丘北頌的身份。
不過這種情況也是因為之前丘北頌購買仙兵,付出去二百萬上品靈石。
就算是蒼穹宗的長老,能隨身攜帶二百多萬上品靈石,那也已經算是非常富裕了。
靈石旁邊,就是那件價值五百萬上品靈石的仙兵。
丘北頌付出了偌大代價拍賣回去的仙兵,現在又原樣回到了蘇牧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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