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快快!”“……”
一刀劈死一個匪類,感到十分痛快的胖子徐志磊忽然見到了這一幕,不由大驚失色,連忙怒吼。
只不過還沒等他喊完,便見鄭均根本就不躲不閃,手臂之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黑氣,鐵砂伏魔功發動之下,手掌如鐵,直接空手接白刃,牢牢拽住了面前這匪徒勢大力沉的雁翎刀!
“啊!”
“啊?”
胖子和那匪徒同時發出驚呼。
胖子發出的‘啊’,是因為自己忘了鄭都頭的鐵砂伏魔功。
而匪徒的‘啊’,則是驚呼鄭均竟然能夠空手接白刃???怎麼回事兒,不是說黑山衛的都頭王振是個草包,都沒蓄氣,只是個九次煉血的貨色嗎?!一把抓住自己的雁翎刀,這能是草包?!匪徒心中將張平騰罵了一百遍,但手中想要將刀給抽回來,卻見鄭均的手掌宛如鉗子一般,死死的將這雁翎刀給鉗制在手上。
而鄭均只是輕輕一提,便將這雁翎刀直接從匪徒的手上拽走,隨手朝著地上一扔,然後一腳踹翻了這衝殺到了自己面前的匪類,望向一個臉色慘白的煉血什長,當即道:“馮澤,你們什怎麼回事兒,這也能讓他突出重圍?殺了他,扣你們一半銀子。”
“是!”
那名為‘馮澤’的什長聞言,立馬帶著自己什的弟兄上前,對著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匪徒一陣狂扎,只是眨眼間,便已經多了好幾個血窟窿,倒在地上嚥了氣。
而鄭均的面前,則是浮現出一行水墨小字。
【空手奪刃,橫練逞威。鐵砂伏魔功償還進度+13,當前償還進度:2408/2500。】
鄭均微微頷首,手中其實已經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。
只不過鐵砂伏魔功發力,正在緩緩恢復這傷口。
看來被刀砍,確實要比挨赤手空拳的打增進的償還進度要多不少。
難道以後,要主動找人拿刀砍我?
鄭均陷入了沉思。
而伴隨著煉血匪類身死,這場動亂也慢慢平息。
一百步卒,十位騎兵。
來剿滅二十一個山匪,而且還是在境界壓制、人數壓制、主動設伏的情況下,這並不算什麼難事兒。
但這也給新兵夥的五十名步卒帶來了一場勝利。
二十一個山匪的屍首被聚集在一起,齊齊斬下腦袋,裝在了馬車上,準備帶回去論功請賞。
畢竟大周,是以人頭來記錄軍功的。
匪盜在軍功簿上,屬於最下等的,三個匪盜才抵得上一個北戎蠻兵。
不過似黑山縣這種,基本不與北戎接壤的縣城,他們最大的軍功,也就只是來自於匪盜了。
這次的損失不大,無一人戰死亡故,只有四個受傷的,其中三個輕傷,唯有一人被那衝出重圍的山匪砍了一刀,但血已經止住,要休養幾個月的時間才能痊癒。
剩下的,一切倒是還好,沒有什麼不妥。
“都頭。”
徐志磊氣喘呼呼,滿臉是血的來到了鄭均面前,對著鄭均拱手請示道:“此等匪類已經盡數誅殺,還望都頭示下,接下來該如何上山,輕取匪窩?”
“不急。”
鄭均搖了搖頭,抬頭望向了不遠處的嚴家大院。
嚴家大院的大門嚴絲合縫,死死關上。
彷彿方才發生在門前的爭鬥,和他們家裡沒什麼關係。
鄭均見狀,當即點了兩什的親兵,張口道:“同我上門,看看嚴家情況如何。”
在鄭均說完之後,立馬有二十個兵卒從對陣內出列,鄭均又接著道:“其餘兵馬原地休整,夥長統計戰報,首級不明歸屬的,以全什論,那首級的賞銀平均分給什裡每一位袍澤。”
“是。”
聽到了徐志磊鏗鏘有力的答覆,鄭均十分滿意,接著便領著二十名縣兵,朝著嚴家大院走去。
只不過鄭均還沒敲門,便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陣的雜亂聲音。
……
嚴家大院,南沙鎮最大的人家。
佔地十數畝,在這南沙鎮,赫然就是土霸主般的存在,說話比天子的詔令還要好使。
院子裡伺候的下人就有三十個,僱來的看家護院,光是煉血武者便有兩位,尋常武夫也有十人。
今兒個黑山盜下山劫掠,可把嚴老爺給嚇壞了,幸好黑山衛得到了訊息,提前埋伏在此,一把殲滅了這些匪盜,還了他們嚴家一片朗朗乾坤。
嚴家二公子坐鎮前方,而嚴家老爺子則是忐忑的在大院深處,等待最後的結果。
不過就在取勝之後,嚴家二公子卻發了愁。
畢竟外面那些賊丘八贏了,按照慣例,怎麼著也得出點錢酬軍。
也好,算是破財免災吧。
給那些賊丘八酬軍,總比被黑山盜搶了強。
“你,過來,告訴老頭,取三十兩……”
給自己了一個心理安慰之後,嚴家公子立馬招呼一個矮小的下人過來,話還沒說完,卻見那下人忽然一咬牙,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磨出來的尖銳鐵片,奔著嚴家二公子扎去!“公子!”
“小心!”
“……”
那下人不過是尋常人,而嚴家公子身邊則是站著兩個煉血護院,見此情景,還不等那下人扎中,便見兩名護院已經出手,直接硬生生攔住了這下人的行刺,將其擒了下來。
嚴公子甚至都沒反應過來,當他反應過來之後,勃然大怒,直接一巴掌扇去,怒斥道:“你這賤人,竟敢害我?!”
“呸!”
那下人滿嘴是血,牙齒已經被這一巴掌打掉,他冷冷的看著嚴公子,眼神中充滿了滔天恨意:“姓嚴的雜碎,我恨不得食汝肉、寢汝皮!四十九天前,你在鎮上強搶了蓮兒,你把她關哪兒了?!”
聽到了‘蓮兒’兩個字,嚴公子回憶了一下,又辨別了一番面前這下人的樣子,當即恍然大悟,冷笑道:“原來是你這條野狗啊!”
約兩個月前,他興致頗高,在南沙鎮閒逛了一番,忽然見了一名村婦樣貌不錯,便當街擄走,順便讓手下打了那村婦的同行之人,那村婦好像就叫什麼‘蓮兒’,眼前之人,便是那村婦的同行者。
應該就是他相公了。
想到這裡,嚴公子冷笑一聲,撿起了方才行刺用的鋒利鐵片,來到了這‘下人’面前,用鐵片划著他的臉,同時獰笑道:“實話告訴你吧,你那婆娘和老子睡了一覺之後,哭天喊地、爭著搶著要當我的小妾,老子也就勉強收了他。”
說完,嚴公子咂了咂嘴,直接在這下人腮幫子處劃了一道口子出來,然後有些意猶未盡,遺憾道:“可惜了,我那夫人知道這事兒後,發了火,讓人把她拉去填井了……這事兒我也很傷心,畢竟你婆娘活兒還不錯。”
“我那夫人舅父是朗康縣的主簿,孃家也是那郎康縣的大族,這可惹不起,就只能看著你婆娘香消玉殞了。”
聽到了嚴公子的話,那被兩個護院拿下的矮小漢子目眥欲裂,只能憤怒的咆哮著,兩行淚不由流了下來。
“關在後院,等那些個賊丘八走了之後,拉他去填井,跟他婆娘填一塊。”
嚴公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而就在此時,嚴家大門‘砰’了一聲,便被踹開。
“嗯?!”
嚴公子不由一愣,接著便望向大門處,登時鬆了口氣。
來的並非是黑山盜,而是一位少年將軍。
身披戰甲,佇立在大門前,目光如寒星般冷冽,身上的甲冑還濺有鮮血。
踹我家門幹嘛,真是個賊丘八!嚴公子腹誹一句,接著便露出了笑容,對著這位少年將軍賠笑道:“這位都頭,感謝您救……”
不等嚴公子說完,便見那少年將軍表情冷峻,直接拔出了那把北戎刀,冷聲道:“拿下!”
一聲令下,身後如狼似虎的兵卒如魚貫入,紛紛如潮水般湧進了這嚴家大院。
聽到了少年將軍這般言語,嚴公子瞬間就慌了神,當即叫嚷道:“你你你……你要作甚?!我家每年稅銀不斷,替朝廷養活了一鎮的百姓!要不是我們家心善,將田租給那些個賤民耕種,他們早就餓死了,你憑什麼拿我們這些良民?”
“你難道是想造反嗎?!”
嚴公子大喊著,似乎也給自己壯了膽,同時又恐嚇道:“我大哥可是在滄海派習武,乃是內門弟子,你拿了我們,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,都沒你立足之地了!”
聽到了這句話,鄭均不由噗嗤一笑:“滄海派?哪兒來的路邊野狗宗門,也能在這兒叫?”
“你敢侮辱滄海派!”
嚴公子怒目圓瞪,但望著周圍的縣兵,一時之間直接縮了縮脖子,低聲道:“有本事,扔下名字,你是黑山衛的哪個夥長?你難道不知道,你們副都頭楊俊,是我家老爺子的好友嗎?”
聽到了嚴公子的話,鄭均眼皮子一抬,看向身邊一員兵卒,冷聲道:“讓楊俊滾進來!”
“是,都頭。”
聽了鄭均的話,那兵卒當即領命,出門去尋楊副都頭了。
而聽到了兵卒的稱呼之後,嚴公子陡然一愣,下一秒,一股惡寒從心裡生了出來。
都頭?
那自己面前之人豈不是……
鄭三郎?!
對唔住家人們,明天早上要早起去醫院,就不熬夜寫了,掛號的是八點,就暫且一章6000字了qaq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