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初一,晴。宜開張、嫁娶,忌紅衣。
哞~韓煜有氣無力地躺在一頭黃牛背上,四肢攤開,隨著黃牛一扭一扭前行著左右擺動。
牛上的韓煜昏昏欲睡,除了時不時拉把繩子不讓黃牛偏了道,剩餘時間都是在閉目。
說是閉目,其實是在腦海裡一直絮絮叨叨地對著琉璃瓶說話。
“你說話呀!給點反應行不行?”
“實在不行,你動一動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也行呀!咱們交流交流?”
琉璃片始終不動如山,它安靜地懸浮在腦海,任憑韓煜說得口乾舌燥依舊無動於衷。
這是韓煜躲……呸!休息了半個月後又一次踏上旅途的一天。
從被玉津府丟出來後,韓煜就沿途找著小路走,走著走著便摸進了座小村莊。
小莊子里人很熱情,韓煜就想在這裡呆上個把月,等九牛大力丹副作用消失了再出去。
以後凡是自己要吃的丹,不逐字逐句解析清楚,堅決不吃了。
半個月時間裡,出現的丹藥千奇百怪,他幫一個七旬的老媼把掉了一半的牙口恢復到了年輕人的水準,副作用是削弱了腸胃能力。
老媼現在每天只能看著雞鴨魚肉,捧著稀粥,用那副好牙口將粥米嚼得更稀爛些再吞嚥。
老媼隔壁家的賣魚阿強,每天抱怨著自己的媳婦兒阿珍天天板著臉,家裡的豆腐攤生意一天都賣不出去幾塊。
吃了藥以後,阿珍見誰都熱情,豆腐攤生意很好,但阿強卻沒心思賣魚了,好幾次他看到鄰里小夥田雞圍著豆腐攤打轉,逗得阿珍喜笑顏開的。
於是阿強收了賣魚的營生,兩夫妻一起賣豆腐去了。
某一天裡,韓煜得了一顆驅蟲丹,好心之下兌水給扔莊裡的農田上去,蝗蟲確實對莊稼不敢興趣了,但莊子的雞鴨鵝就遭了殃,天天被一群蝗蟲追著咬。
村裡的酸秀才屢試不中,如今年過四旬了,依然手捧聖賢書,家裡的老妻每每面對艱困的日子只能偷偷抹眼淚,自從聽說了韓煜的神奇後,偷偷尋了顆丹藥過去。
酸秀才對不敢興趣了,天天在田裡幹活,讓老妻憂心仲仲的是,秀才對耕犁產生了極大的興趣,而且不是他催著牛犁,而是他拆了犁把,自己套上去在前面犁。
這些還是恰逢其會剛好碰上的,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只能韓煜費心哄著別人去吃。
有人一夜開竅,聰明絕頂,然後掉光了頭髮。
有膽小如鼠的人突然膽大,卻時不時發出喵喵叫。
有夜盲的人突然可以夜裡穿針,卻白天視線模模糊糊……
半個月裡,小村莊逐漸雞飛狗跳。
今日早晨,村裡合夥湊了頭牛,村民們手執著各種農具,將韓煜和牛“熱情”的“送”出村外。
黃牛在小道上左右甩著尾巴慢慢行走,韓煜被顛得昏昏欲睡,索性閉上眼睡個回籠覺,沒多久就有了鼾聲。
漸漸的,黃牛走的道開始偏離,它聞著味道尋著喜愛的青草一路嚼一路走上了官道。
上了官道,行人明顯多了,趕路的行商,徒步挑擔的小販,以及來去匆匆的修士。
“喝茶!喝茶咧!”
官道旁,一杆三米多高的旌旗上一個大大的茶字隨風獵獵作響,一座木頭搭建,上面蓋著茅草的茶棚,小二甩著汗巾探頭對著路上來往的行人吆喝。
茶棚下已擺下了六七張桌子,生意卻不是很好,也就一張桌子坐了三人。
“你說咱們這麼過去會不會被打?”
張奎一張面容消瘦的臉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,一桌四人中,他的年紀最小,二十來歲,是剛入門的小師弟。
大師兄王玄北劍眉星目,長相俊美,僅僅二十五歲就已經是神橋境的修士。
小師姐秋素素一身紅色百褶如意裙,明眸皓齒,姿色絕佳,與他同樣年歲。
只不過入門的時間她比自己快了一個時辰而已。
本來說好的是大師兄帶大家出來歷練一番,結果中途小師姐對大師兄要求撒嬌讓他幫忙,才來了此地。
原是秋素素入門前曾有一紙婚約,然而現在成了修士了,自然不甘心嫁作凡人婦,再回去過普通的生活,男方家族頗有些背景,秋素素就想讓王玄北替自己出頭把婚約取消了。
“不怕,有大師兄在呢!”
秋素素一臉崇拜地看著王玄北,親暱地說。
王玄北又似乎很吃這一套,他點了點頭,輕笑說,“無事,取消個婚約罷了,不是難事。”
秋素素自然聽得喜笑顏開,掩著小嘴一直談笑。“嘿!哪來的牛在散步!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