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辛被裴覦盯得滿臉訕訕,悄咪咪朝後退了半步。
“侯爺。”
恰逢季三一匆匆過來,打斷了這邊古怪氣氛,他開口就道:“白忠傑那邊去人了,不過沒抓到活口,我們的人去時已經服毒自盡了。”
裴覦收回落在牧辛身上的目光,神色頓冷:“白忠傑呢?”
“他倒是沒事,但是剛才他突然傳話說要見太子和侯爺,說要交代鹽運的事情。”季三一道。
裴覦眉心繃緊,臉上也透出幾分陰霾。
雖然早就知道,魏家和太后這次舍了一個刑部尚書已是極致,但他和太子還是抱著些希望,說不定能從白忠傑身上查出點別的東西,可沒想到魏家和太后的手段比他想的還要厲害。
都這般嚴防死守了,居然還能有辦法給白忠傑傳了訊息,白忠傑下獄之後一直不肯開口,白家上下也查不出有用的東西。
如今他主動找他們,怕是打算一個人背下所有罪責。
“太子呢?”
“太子殿下已經先去見白忠傑了,說讓侯爺您也趕緊過去。”
裴覦臉色有些不好,扔了手裡擦血的帕子,接過大氅披在身上後,抬腳就龍行虎步的離開。
牧辛逃過一劫鬆了口氣,就冷不防被季三一撞了一胳膊:“噯,你剛才跟侯爺說什麼呢,瞧著侯爺那眼神像是要宰了你。”
“呸。”
牧辛白了他一眼:“你才被宰,不會說話閉上你的嘴。”
他抱著自己的劍抬腳就朝著侯爺追過去,季三一連忙跟上,那滿是鬍子的臉湊的極近,眼巴巴地瞧著他手裡的劍:“那你告訴我,侯爺為什麼把這把勾陳劍給了你?”
這劍是天外隕鐵所造,吹毛斷髮,削鐵如泥,當初在北蠻那邊搶回來之後,他就眼饞了好久了,哪怕素日裡他兵器大多用的是虎頭狼牙槊,可對這劍依舊覬覦得很。
侯爺一直把這柄勾陳劍收在庫房裡誰都不給,前幾天卻突然莫名其妙賞給了牧辛。
牧辛臉上頓了下:“你用的不是重兵嗎?”
“我可以改用劍!”
季三一毫不猶豫,“那狼牙槊也不能日日扛著,我還缺把能隨時拿著的武器呢,我都求好幾次了侯爺都沒答應我,為什麼把這勾陳劍賞給你了,你幹什麼了?”
牧辛臉上有那麼點不自然。
那天在宮裡他推了侯爺一把,侯爺賺回來一個人情,讓他自己去庫房拿賞就摸了這把勾陳劍,可這事兒說到底是老季先給侯爺賣了好。
獨吞了好處,他早就爛了的心肝都忍不住生出那麼點兒心虛。
牧辛咳了聲:“自然是我辦事得力,趕緊走吧,太子那邊還等著呢。”
季三一瞧著他抱著劍轉身就跑,滿臉懷疑。
什麼叫他辦事得力,他老季辦事就不得力了?他可是侯爺麾下第一猛將!!
第一猛將!!!
牧辛那小白臉到底怎麼討好了侯爺,讓侯爺這麼偏心眼兒!!
嗚嗚嗚,他的寶貝勾陳劍。
……
自那日謝家人被召進宮之後,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鹽運貪汙的案子怕是要有結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