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霜月壓抑著體內情潮,用力咬了咬舌尖,那血腥和疼痛伴隨著寒風,讓她腦子清醒了些。
她想要罵謝淮知虛偽,罵謝老夫人無恥,恨不得能一刀捅了他們,甚至聽著謝淮知那滿是溫柔勸撫的話,噁心的胃裡都在翻滾。
可是強壓下去的情潮一點點瀰漫,如無數螞蟻不斷啃噬,更隱隱生出的那股壓抑不住的慾望,讓她更清楚她不能留在這裡。
她不知道謝老夫人到底給她用了什麼東西,更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非得男女情事才能解。
可是她寧肯死,也絕不讓謝淮知碰她!
“胡萱…”
她沒理會謝淮知,只用力抓著身旁人的手,壓著喉間呻吟,“別…別和他們糾纏,帶我走…”
胡萱發現沈霜月的情況更嚴重了,也是察覺到她體內的藥性厲害,聞言也不敢遲疑扶著她就朝外走。
“攔住他們!”
謝老夫人見她們要離開頓時厲聲道:“淮知,不能讓她走!”
她原以為沈霜月是願意跟謝淮知圓房的,以為她是盼著這一天,她自以為是成全了她,可誰知道沈霜月居然會不願意。
她都將謝淮知推到了她面前,甚至給了她這天大的機會,只要順水推舟二人就能圓房成了真夫妻,可是沈霜月居然讓人傷了謝淮知,也不肯讓謝淮知碰她。
謝老夫人既驚又怒,也同樣心裡焦急,她朝著謝淮知說道,
“不能讓她走,那藥性猛烈,若不行房事會出事的,而且不能讓人知道今夜的事情,要不然你和伯府的臉面往哪裡放?”
一個嫁進來四年的賤婦,寧肯自傷也不願意被她兒子碰,這要是傳出去旁人會怎麼說他們?
事已至此,就算綁也要將人綁回來。
謝淮知聽到謝老夫人的話氣怒至極,氣她擅作主張,更氣她居然給沈霜月下藥,可他也同樣明白絕不能讓沈霜月這麼離開。
更何況剛才房中她那副情動的樣子,怎能落於旁人眼中,他開口:“還愣著幹什麼,把夫人帶回來。”
院中丫鬟、婆子都是朝著胡萱二人圍過去,謝淮知自己也是帶著常書逼近。
若是平日裡,胡萱定然不怕這些後宅僕婦,可她既要護著身旁中藥無力的沈霜月,生怕有人傷了她,處處掣肘之下,竟是被謝淮知逼到了角落裡。
眼看著謝淮知無恥,讓人拉扯沈霜月。
她眼底露出兇狠之色,手中短刃頓時變的疾厲起來。
她單手護著身後的沈霜月,旋手一刀就砍在那伸手想要拖拽沈霜月的那婆子胳膊上,那婆子淒厲慘叫一聲,手上齊腕而斷。
斷手飛出去時,胡萱不僅沒有停下來,反而逼近半步,一刀就扎進了那婆子的頸上。
短刃猛地抽出,那婆子原本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,瞪大了眼血流如注,“砰”地砸在雪地上,四濺的鮮血,讓靠的近的那些下人甚至來不及閃躲。
“啊!!!”
“殺人了!!”
原本圍攏的那些人都是神情呆滯,待反應過來死人了,頓時有人嚇得尖叫出聲,其他人也都是露出驚恐之色齊刷刷地後退。
“伯爺!”常書護著謝淮知滿眼駭然。
謝淮知也是被胡萱的狠厲驚住,剛才他看的清楚,那一下她連半點遲疑都沒有。
他猛地寒聲道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