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熟練的殺人手段,面不改色取人性命,她怎麼可能是尋常丫鬟?
沈霜月到底從哪裡找來的這種危險至極的人,居然還將人帶進了慶安伯府?
胡萱手中染血:“我是夫人的丫鬟,誰若敢碰夫人,我就要誰的命!”
“你……”
謝淮知剛想說話,突然被人打斷。
“夫人!”
“胡萱姐姐。”
裕安齋外傳來凌亂腳步聲,胡萱半抱著沈霜月回頭,就看到巧玉帶著十幾個婆子快步跑了過來,打頭的竟是有些氣喘吁吁的關氏。
院前有人想要阻攔,剛伸手就被巧玉拽著胳膊推開,那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快速湧進了院中,一個接一個的擠開堵在身前的人,將沈霜月二人護在中間。
關氏也是喘著氣到了她們身前。
“關氏,你幹什麼?!”謝老夫人滿臉驚愕。
關君蘭喉間氣息未平,臉上是一路跑過來染上的紅暈。
她被謝老夫人呵斥之後,沒有像是以前那般誠惶誠恐,反而擋在沈霜月身前說道:
“母親,安哥兒今日受了驚嚇,夜裡醒過來之後就哭鬧著要見大嫂,我聽聞母親尋了大嫂過來說話,想著這麼晚了,你們應當也說完了,所以特意帶人過來接大嫂。”
“你!”
謝老夫人萬沒想到,向來軟弱的二房媳婦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,她頓時斥道:“我和淮知與沈氏還有話要說,你先回去!”
關君蘭輕聲道:“那恐怕不行,安哥兒實在哭鬧得厲害,大夫說他驚了心神,只有大嫂才能安撫得了。”
“母親若是與大嫂還有話說,那我便帶著人在這裡等一等,你們說完後我接了大嫂一起回去,免得雪夜路滑,母親和大哥想來也不會放心,讓大嫂這麼晚了一個人冒著風雪去我那裡。”
她絲毫不提半句沈霜月的不對勁,也彷彿看不到院中倒在地上的人,和那滿地的血腥。
她神色恭謹,說話也無半絲不敬,卻堵得謝老夫人臉鐵青。
謝淮知也沒想到二房的人會摻和進來,更沒想到向來軟弱的關氏,竟會這般護著沈霜月。
眼見著沈霜月被人團團圍了起來,那十幾個身強體健的婆子擋住她後,甚至看不清楚她如今模樣,他哪裡還不明白,這關氏不知道是怎麼知曉了裕安齋的事情,特意帶著人過來給沈霜月解圍的。
謝淮知神色陰沉下來,也沒再像是謝老夫人那般兜圈子,直言說道:“弟妹,今天夜裡是長房的事情,還請你莫要插手。”
“大哥說笑了,我只是來接大嫂。”關君蘭不接他話。
謝淮知臉一沉:“你當真要如此?”
關君蘭:“安哥兒鬧的厲害,還請大哥體諒。”
謝淮知見她鐵了心要摻和,冷著眉眼:“你以為你帶著這些丫鬟、婆子就能把人帶走,就算出了這裕安齋,這伯府還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沈霜月縱容身邊丫鬟傷人,在老夫人院中鬧出人命,還讓人傷了我,她今夜勢必是走不了的。”
“我不欲跟二弟翻臉,你現在帶著人退去,我便當你今夜未曾來過,否則休怪我對你們二房不客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