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!”
謝淮知連忙扭頭扶著謝老夫人,開口時聲音焦灼:“你們是不是弄錯了,那賬本是孫家送來的,我們府上尋獲之後就送了回去,怎麼可能偽造賬本,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……”
季三一說道:“那就要問謝老夫人,這賬本是從哪兒找回來的。”
謝淮知剛想回話就感覺到扶著謝老夫人的手猛地一緊,他扭頭就撞上她面無人色的臉,心中頓時一咯噔。
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,門前季三一的話就已經嘲諷傳出。
“你們慶安伯府長女偷盜,嫁禍給當家主母,偏還偽造賬本陷害朝中重臣,若非真正的賬本被其他人尋獲告到聖前,那假的賬冊會牽連多少無辜之人,你們府中上下所有人命都不夠賠的。”
謝淮知身形站立不穩,既是因為嫁禍之事被人查出,也是因為賬本居然是假的,他死死看著謝老夫人。
謝老夫人嘴唇瑟縮,臉白得嚇人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淮知,我不知道……”
謝淮知哪怕心頭氣急,可看著她這般驚懼的模樣,還是強撐著說道:“季大人,我母親定然是不知情的,她根本不懂什麼鹽稅之事,那賬本怕是被人利用了……”
“是不是利用,去宮裡跟陛下解釋吧。”
季三一不耐揮手:“把他們綁了帶走。”
金吾衛上前,謝淮知和謝老夫人都被抓住,那些人下手沒個輕重,直將謝老夫人嚇得驚叫。
沈霜月匆匆趕到前院時,就看到滿院子被嚇得簌簌發抖的下人,還有被綁起來的謝淮知二人,而那天夜裡進府拿她的那位金吾衛副統領,正拿著不知什麼東西塞進謝老夫人嘴裡。
“吵死了。”
季三一滿是嫌棄、惡聲惡氣地叫人將他們拖出去,扭頭就瞧見垂花門邊快步過來的人影。
似是過來的匆忙,她頭髮只挽了個半髻,青色長裙外裹著素白狐毛斗篷,姣好的臉上因行走太快染上紅暈,不像那天夜裡滿身髒汙,此時季三一清楚瞧見沈霜月容貌。
他第一反應就是,難怪他家主子會動了春心。
“這位大人!”沈霜月走近後就連忙出聲,“我是慶安伯夫人沈氏,不知出了何事,你們為何要闖伯府拿人?”
季三一原本是想跟未來主母露出個討好笑臉,只是嘴巴還沒裂開就想起場合不對,牧辛那傢伙也再三交代過他絕不能將侯爺心思讓人知曉。
他連忙又將嘴巴快速壓了下去,那滿是鬍子的臉上瞧著更加兇悍了。
旁邊金吾衛見狀開口:“大人,她是慶安伯夫人,屬下將她也一併綁了?”
季三一:“……”
綁個屁!
他又不是活膩了!
抬腿朝著說話那人就是一腳,讓人把謝淮知母子拖出去後,季三一這才朝著有些驚懼的沈霜月開口:“謝夫人,那天夜裡我們已經見過,我是金吾衛副統領季三一,在定遠侯麾下當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