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說她那般在乎他,在意伯夫人的位置,當初費盡手段也要嫁進伯府。
如今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將中饋讓了出來,原來不過是為了賭氣。
謝淮知心中放鬆下來,臉上有些不虞,實在不喜歡沈霜月這般胡鬧,可想起那日她在馬車裡紅著眼質問他的樣子,他皺了皺眉說道:“罷了,這次終究是委屈了她。”
他站起身來,“去霜序院。”
慶安伯府的宅子很大,當年老慶安伯是以戰功封爵,又深得先帝倚重,所以這宅子堪比一些王侯府邸,府中樓閣林立,花臺水榭。
謝淮知傷了腿不便走動,讓人抬著一路到了霜序院時就想直接進去,可誰想還沒踏進院門,就被兩個眼生的婆子直接擋在了外面。
“大膽!”
常書頓時厲喝:“連伯爺也敢攔,你們不要命了?”
那兩個婆子自然知道這府裡的主子是慶安伯,可是……其中一人行了個禮:“伯爺,夫人吩咐了,她身上傷重,這幾日不見外客。”
謝淮知臉色頓時黑沉下來。
常書連忙道:“什麼外客,伯爺是府裡的主子,特意來探望夫人的,還不趕緊讓開!”
那兩個婆子不為所動:“奴婢是夫人買回來,只聽夫人吩咐,伯爺若想進去還請等奴婢先行通傳。”
謝淮知看著油鹽不進的二人,總算知道之前裕安齋過來的人為什麼會進不去,他險些氣笑了。
這沈霜月玩些賭氣的把戲也就算了,居然欲擒故縱到這般地步。
他怒笑:“好,好的很,去通傳,我倒是要看看她想鬧什麼!”
外間婆子進去通傳時,沈霜月正在準備著送給謝翀意的東西。
她回來那日謝老夫人說謝翀意摔傷了,等回府之後才知道是騙她的,謝翀意還在魏家族學進學,還有小半個月才能回來。
眼下天寒地凍的,她想著準備些東西給他送過去。
聽聞謝淮知來了,沈霜月還愣了下:“他怎麼來了?”
這霜序院不是伯府主院,而是當初姐姐還在時替她準備有時候過來小住的院子,連院名都是姐姐替她取的。
她嫁進謝家後,謝淮知對她厭惡至極,既不願意碰她,又不願意讓她汙了姐姐住過的地方,所以本該住在慶瀾院的她直接住進了這小小的霜序院。
入府四年,井水不犯河水,她很少去慶瀾院,謝淮知過來這裡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,就算偶爾踏足也是滿臉的冷漠嫌惡。
沈霜月將東西放到一旁:“讓他們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