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鬧！”
霍雨恆第一個反應過來，他一把抓住楚雲的衣領，雙目赤紅地咆哮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！”
“那他媽是去送死！送死！你懂嗎！”
“你的命，比整個北境，比我霍雨恆這條老命都重要！你不能去！”
這位北境軍神，此刻急得像一頭暴怒的獅子，他寧可自己戰死，也絕不能讓帝國未來的希望去做這種有去無回的自殺式任務。
旁邊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將軍衝了上來，一把拉開霍雨恆的手。
“霍帥，你冷靜點！”
“冷靜？我怎麼冷靜！”
霍雨恒指著楚雲的鼻子，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讓他去送死？我霍雨恆還沒這麼窩囊！我北境的兵，沒有一個是孬種，但更沒有一個是用來白白犧牲的！”
一旁那位精神力大宗師，那位虛弱的老者也急忙上前，顫聲道：“上將三思！您是國之重器，萬金之軀，怎能以身犯險！”
“是啊，上將！這和送死沒區別！”
“絕對不行！”
指揮部裡其他的將領們也紛紛開口，語氣裡滿是焦急和堅決。
開什麼玩笑！
讓天策上將去當誘餌？
去換一個敵人的座標？
這要是傳出去，他們整個北境指揮部所有人都得上軍事法庭！
“還有一個辦法！”
一名滿臉胡茬，軍銜為中將的將領，突然面如死灰地吼了一嗓子。
“霍帥，事到如今，只能啟動‘焦土’計劃了！”
“焦土”兩個字一出口，整個指揮部的溫度都降低幾度。
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和死人一樣難看。
霍雨恆的身體猛地一僵，他緩緩轉過頭，聲音乾澀無比：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”
“我知道！”
那名中將眼眶通紅，嘶吼道：“我當然知道！”
“狼關外，有我們三萬七千名弟兄！他們被那鬼東西控制了！”
“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屠殺我們的傀儡！更不能讓北莽三十萬狼騎，踏著他們的屍體長驅直入！”
“那道防線一旦破了，整個北境就完了！帝國就完了！”
“用‘焦土’雲爆彈，把整個狼關連同那片區域，一起從地圖上抹掉！這是唯一的辦法！”
他說完，整個人都像被抽乾了力氣，癱軟在了椅子上。
親手下令，將三萬多名同胞連同敵人一起氣化。
這個命令，誰能下得出口？
霍雨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，鐵打的漢子，此刻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。
“‘焦土’一開，北境防線將出現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缺口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，那是三萬七千條人命！是我們的袍澤弟兄！”
“難道，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……”
爭吵聲，咆哮聲交織在一起，讓整個指揮部變成了煉獄。絕望，再一次籠罩了所有人。
“都給我閉嘴！”
楚雲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，走到了戰略沙盤前。
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面色慘白的將領。
“吵夠了？”
“一群蠢貨，到現在還在爭論怎麼死得好看一點。”
他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愣住了，連霍雨恆都忘了發怒。
楚雲指著沙盤上那片詭異的灰色區域。
“你們還沒看明白嗎？”
“洩露的，根本不止是佈防圖。”
霍雨恆猛地睜開眼，看向楚雲。
楚雲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，最後落在那位精神力大宗師的身上，語氣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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