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村子以後,她才敢撒開腳丫狂奔起來。
初夏的風聲在耳邊呼嘯,虞笙的後背全部被汗水打溼,她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經急促到極致,但她仍舊不敢停下。
因為她知道,裴瑾一旦發現她不在,一定會騎馬來追,他的速度已經很快!
和她料想的差不多,裴瑾在院子外等了好一會,屋內還沒有動靜。
眼看天色越來越黑,到了和虞笙說好回京的時間,他有些不耐煩了,叫寡婦進去看看。
寡婦推開門,只看到一塊沾了血的布,和高高架起的桌椅。
她驚慌地叫起來,裴瑾急切地推開門,看到屋裡的場景,他忍不住暗罵一聲:“媽的,讓她跑了!”
他立即上馬去追。
跑出村莊的時候,他第一時間朝著遠離京城的官道跑去。
馬兒在黑夜之中疾馳了大半個時辰,都沒有看到虞笙的身影。
眼看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,裴瑾又急又氣。
路上偶遇一堆從南邊來的鏢隊,裴瑾詢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位獨自趕路的娘子,鏢隊裡的人說沒有,他才反應過來,虞笙或許是朝著京城去了。
他立即調轉方向,以最快的方向朝京城跑去。
此時的虞笙,距離京城不足已不足三里路。
路過此前投宿的破廟,她半分不敢耽擱,遠遠地繞著走了。
正在她思考自己應該躲到哪裡的時候,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擾亂了夜晚的寧靜。
虞笙瞬間變得慌亂起來,她就近藏到路邊的草叢中,想要儘可能地隱藏自己。
很快,裴瑾出現在她的視線中,他先是騎著馬在破廟附近盤旋了幾圈,又四處張望打量著。
虞笙的一顆心幾乎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,她捂住嘴,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。
裴瑾張望片刻,沒有發現什麼異常,正打算離開時,一隻飛鳥落在了虞笙頭頂的樹上。
樹葉拂動的聲音吸引了裴瑾的注意力,他騎著馬,一步一步朝著虞笙的方向走來。
虞笙死死咬著嘴唇,思考著等下應該如何從裴瑾手底下逃脫。
裴瑾是個讀書人,雖然天生比自己力氣大,但沒什麼武藝,如果自己以命相博,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。
虞笙這般想著,隨手抄起路邊的一塊石頭,打算衝出去和裴瑾拼了。
正此時,又是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響起。
一行人由遠及近,很快勒馬停在了裴瑾的面前。
看到身著一身黑袍,騎在馬上的裴渡時,虞笙的呼吸險些停滯了。
她沒想到,自己竟然還會再見到裴渡。
他的身後還跟著清梅清蘭和清竹。
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