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你剛才的演技可真是好,連我都以為你真的生氣了。
哎呀,今日這一出可真爽啊,他們就算知道我是裝的也沒有法子,誰讓你白日裡鋪墊得那般好呢,如今我爹對你可謂是言聽計從,只巴不得將你捧在手心裡呢!”
虞笙眉飛色舞地說著自己心中的感想,感覺從內到外都散發著舒暢的氣息。
裴渡滿是寵溺地看著她:“你開心就好,時間不早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裴渡牽起虞笙的衣袖,兩個人剛要上馬車,卻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。
“阿笙,是你嗎?”
裴渡和虞笙同時轉過頭去,看到一個身著月白長衫,眉眼清秀,氣質乾淨的男子。
男子提著一盞燈籠,燈籠裡的火苗卻已經式微,看起來像是等了許久了。
虞笙仔細打量著他的面孔,在兩世的記憶裡搜尋著這個記憶不算太深刻的人。
想了許久,她終於想起來,這人便是虞纖曾經提到過的,林書崖。
“你是,林書崖?”
見她想起自己,林書崖臉上露出一個笑容,不自覺地朝前走了兩步。
“是我,阿笙,好久不見了,我以為你都不記得我了。”
看到對方神色之中的親暱與歡喜,裴渡心中瞬間警鈴大作。
他微微傾身,用身體擋住了虞笙的半邊身子。
林書崖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,笑容也淡了下去。
幾息沉默的時間,兩個男人在無聲地打量著對方。
片刻後,裴渡率先開口:“阿笙,不介紹下嗎?”
虞笙後知後覺地開口:“這是我們後門挨著的鄰居哥哥,林書崖,我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。
書崖哥,這位是我的,我的夫君,裴渡。”
裴渡顯然很滿意虞笙介紹的這個身份,他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唇角,同時也捕捉到對方眼裡明晃晃的落寞。
“先前聽他們說你成婚了,我還不太相信,問了很多次,也沒人告訴我你嫁到哪裡去了。
今日聽說你回門了,我特意過來看看……”
月光下,林書崖眼神落寞,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。
片刻後,他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:“沒事,我就是過來看看你,你過得好就行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說罷,林書崖提著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的燈籠轉身離開,虞笙撓了撓頭,總感覺有哪裡奇奇怪怪的。
她與林書崖的確是有好幾年不見了,她出嫁前的那幾年,他就已經去京郊的學堂讀書了。
偶爾回來,她也沒辦法出去與他相見,最多透過後院的狗洞寫幾封書信,交換下彼此的近況。
本來也算不上熟絡的關係,怎麼今日說話這般奇怪呢?
虞笙默默在心裡犯著嘀咕,絲毫沒有注意到,身旁人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