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裡的氛圍不復來時的輕鬆,裴渡從上車開始就閉目靠在車壁上,一言不發。
虞笙一時間有些怔然,方才出門時還好好的,怎麼忽的一下變了態度。
是累了,還是因為方才出現的林書崖?
可林書崖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,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。
“裴渡?”虞笙輕聲叫他,想要問問他怎麼了。
車廂裡,裴渡的呼吸平穩而綿長,像是睡著了一般。
虞笙沒有靜靜地盯了他好一會,也沒有得到回答,於是也不再追問了。
他願意說就說,不願意說就算了,反正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事。
虞笙這般想著,也學著裴渡的模樣閉目養神。
馬車停在暉園門口,虞笙看了看裴渡,他仍是老僧入定的模樣,沒睜眼也沒動作,像是在和誰賭氣一般。
虞笙叫了他兩聲,仍舊是沒有應答,她心中瞬間也有點來了氣。
她雖不知道他因何而生氣,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呢?這樣的態度,就是隻想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惡化。
想到這裡,虞笙也不想再搭理他,她率先一步下了馬車。
先前清荷幾人已經將何嬤嬤和秦嬤嬤帶了回來,她便直接去了西院的客房看望兩位嬤嬤。
加上上一世的記憶,虞笙已經足足有三年多沒見過兩位嬤嬤了。
一進客房,看到她們泛白的鬢邊和滄桑的容顏,虞笙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。
“乳孃,秦嬤嬤……”一想到兩位嬤嬤這些年在虞纖手底下經歷了多少的折磨,她的聲音就忍不住哽咽了。
兩位嬤嬤也撲了上來,三人抱在一起,哭了好一會。
一直到清荷送了茶點和換洗的衣物過來,三人的情緒才冷靜下來。
何嬤嬤一邊打量著虞笙,一邊抹淚:“原先還擔心姑娘所嫁非人,在婆家會過得不好,今日一見姑娘,心便放到肚子裡去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,原先寫那封信出來,沒想過姑娘能真的來救我們,卻沒想到,姑娘這麼快就將我們帶出了那個虎狼坑,到現在,老身還感覺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。”
虞笙接過清荷手裡的帕子,將眼角的淚拭去,“乳孃,秦嬤嬤,暉園很好,我如今過得也很好,你們便將心放到肚子裡去吧,好好地在暉園養老,阿笙一定會孝敬你們的!”
兩位老人聞言,又是一陣痛苦。
等到虞笙安撫好她們的情緒,從暉園走出來時,已經是深夜。
清荷陪著虞笙一起,穿過暉園寂靜的花園,說著今日發生的這些事情。
“姑娘,早間您還捨不得從庫房裡拿禮物給您孃家人呢,如今看來,那些錢花得是有價值的。
若不是世子還用錢帛迷惑了他們,以如今永安侯府的勢力,怕是虞老爺不會輕易將兩位嬤嬤交出來的。
對了姑娘,奴婢今日發現一件事,您家四個姑娘,另外三個都長得很像,臉型和眉眼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唯有您,和她們一點也不像。”
“或許是我長得像我親生孃親吧。”虞笙隨口答道,並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。
只是在心裡思忖著,今日畢竟是裴渡幫了自己,雖然他莫名其妙地生了脾氣,但自己也不應該和他擰著來。
畢竟他在暉園的時間也不長,若是兩個人都這般鬧脾氣,怕是他以後只會越來越不想回來。
這般想著,虞笙輕輕撥出一口氣,轉道去了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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