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長期不在,管事也就犯了懶,要麼是田地荒置大半,要麼是種些自己愛吃的瓜果蔬菜,完全不想著盈利。
虞笙沒有暴露身份,裝作是租地的客人去了解了一番,卻仍舊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。
她心中有了大概的成算,便也沒再停留。
回城的時候,路過糕點鋪子,虞笙想著帶點回去和大家一起吃。
她和清梅剛買完糕點出來,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身影。
“笙兒?”
虞笙頓覺不妙。
她名義上還在永安侯府養傷呢,若是虞纖知道她是裝的,一定會去永安侯府鬧的。
虞笙硬生生按住了清梅的胳膊,示意她不要回頭。
兩人假裝叫的不是自己,一邊說笑,一邊快步上了馬車。
車簾一放下,虞笙急道:“快走!虞纖看見我們了,就算我們沒答應,她也一定會去侯府求證的!”
馬車以最快的速隊回到了永安侯府,虞笙一進門就抓著清荷給自己畫起了燙傷妝,同時還不忘把臉也抹得一片慘白。
剛剛躺回到床上,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虞笙聽這聲音,估摸著應該不止是一個人。
果不其然,蔣氏的聲音響起:“我來看少夫人的傷勢,你也敢阻攔?”
說罷,她推開擋在門口的清荷,直接進了屋。
跟在蔣氏身後的,還有虞纖,和許久不見的虞家夫人,虞笙的嫡母董氏。
“笙兒,聽說侯府走水,你被燒傷了,我和母親心急如焚,第一時間就想著來看看你。”
虞纖一開口,便是一如既往的茶味。
虞笙掀起床簾,露出蒼白的一張臉,和裹著麻布的胳膊。
“多謝母親和姐姐,笙兒還好,只是累得侯府一日之間走水兩次,我心中實在不安。”
她也學著虞纖慣常說話的語氣,加上她此刻虛弱的狀態,看起來比平日裡的虞纖還要楚楚可憐。
當著董氏和虞纖的面,蔣氏不好說什麼,只得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。
“無妨,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虞纖親暱地坐到床邊,想要去碰虞笙的胳膊,她剛一觸到,虞笙就叫了一聲疼。
虞纖心疼得落下淚來:“我家笙兒自小嬌生慣養,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傷,我這當姐姐的實在心疼。”
虞笙的唇角扯了扯,差點沒把午飯都吐出來。
見虞笙沒有開口,董氏也湊了上來:“是啊,女兒家的皮肉最是緊要,笙兒,母親帶了最好的燙傷膏過來,就讓你姐姐替你上藥吧。”
虞笙打量著虞纖和董氏的神色,心中冷笑,原來她們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。
清荷畫的燙傷妝雖然逼真,但也只能遠看,若是讓虞纖為自己上藥,肯定瞬間就會暴露。
怪不得她們今日拉著蔣氏一同前來,原來是想當著蔣氏的面揭發自己。
虞笙的嘴角抽了抽,想要將胳膊抽回來,卻被虞纖死死地握住。
二人僵持不下的時間,蔣氏也不耐地催促:“虞氏,你嫡母和姐姐專門過來探望你,你可莫要拂了她們的好意。”
蔣氏雖然沒有和虞家兩母女透過氣,但她也希望能夠近距離看看,虞笙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燙傷了。
如果她是假裝的,那一天之內兩次走水的源頭就找到了,自己也不用再承受侯爺的冷眼了。
就在虞纖正要去解虞笙胳膊上的麻布時,門外傳來一個許久未曾聽到的清潤聲音。
“上藥這種事,還是讓我這個夫君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