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的拒絕的話卡在嘴裡,聽見裴渡聲音的一瞬間,虞笙竟然有點想哭。
他回來了,她就不用擔心被拆穿了,也不用害怕面前這三個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了。
裴渡迎著一彎皎月進了屋,一身絳色僧袍,襯得他如玉般光潔無瑕。
幾日不見,虞笙感覺他似乎是消瘦了些許,下頜的線條更加分明,修長俊朗的眉眼在看向自己的時候,多了幾分在旁人身上不曾有過的溫柔意味。
他朝著屋內其他幾人微微躬身行禮,走到床邊,朝虞纖伸出手。
虞纖很確信今天自己在糕點鋪子裡看到的人是虞笙,不願意放過這個在蔣氏和裴渡面前揭穿虞笙的機會,故而刻意地笑了笑。
“世子舟車勞頓回府,還是先去歇著吧,上藥這種小事,我來就行了。”
“為我自己的娘子上藥,我不覺辛苦。”裴渡的語氣坦蕩到了極點,仿若絲毫不覺得從一個和尚嘴裡說出“娘子”兩個字有什麼奇怪的。
他伸手從虞纖手裡抽出藥膏,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。
裴渡坐到床邊,伸手將床簾放下,隔絕了眾人的視線。
“我家娘子愛美,定不願讓大家看到她的傷口,各位還是迴避一下吧。”
說話間,他輕輕解開虞笙胳膊上的麻布。虞笙朝他狡黠一笑,裴渡心裡也總算是放下心來了。
午間,他在寺裡聽到香客說永安侯府一天之內兩次走水,還燒燬了祠堂。
他心裡猛地一緊,害怕是蔣氏對虞笙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。
他連僧袍也沒來得及換,快馬加鞭趕回府來,恰巧撞上三個對虞笙充滿惡意的女人在圍攻她。
一簾之隔,外面的人還在惦著腳往裡看,裴渡於是捏了捏虞笙的胳膊。
他手掌的溫度來得猝不及防,虞笙下意識地從口中溢位一絲悶哼。
裴渡順勢問道:“疼嗎?”
虞笙這才反應過來,他這是在演戲。
她故意放大了聲音:“疼得厲害。”
“這麼多水泡,破的時候估計會更疼,這段時間可要仔細著些,不能見水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儼然是感情極好的新婚小夫妻,膩歪到了極致。
蔣氏和董氏覺得有些尷尬,別過頭去。
一旁的虞纖卻死死地盯著那帳子,眼神中迸發出火光。
這裴渡不是自詡出家人嗎?怎的和虞笙在一起的時候如此輕薄?想來也是個虛有其表的!
早知他六根並未清淨,當時自己才不會將這樁婚事讓給虞笙。
如今看著虞笙處處有人護著,她心裡如同貓爪一般的難受。
藥抹完了,裴渡掀開簾子,坐到桌邊。
“母親,子淵斗膽問一句,府中為何會起火?”
蔣氏不明所以地搖頭,這個問題她也很想知道。
“那為何兩次起火都傷到了阿笙?是偶然,還是有人蓄意為之?我聽聞,是母親讓阿笙去做飯,還讓她去跪祠堂的?”
蔣氏瞪大了眼睛,瞬間反應過來,裴渡這是要給虞笙討公道。
她臉色微沉,拂了一把袖子:“子淵這是何意?難不成是懷疑我要害你的新婦?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