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在虞府溼了鞋襪,虞笙的腳早已變得冰涼,只是她一回暉園就忙著四處奔走,忘記了這回事。
此時一觸到溫熱的水和裴渡發燙的手,腳的溫度才慢慢回升過來,逐漸蔓延到全身。
燭光搖曳,映得屋內一片暖黃。
裴渡半跪在她面前,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她的腳踝,指尖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,讓她微微一顫。
她的腳小巧白皙,腳背上的青筋隱約可見,腳趾如珍珠般圓潤可愛。
他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腳背,動作溫柔而細緻,彷彿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。水珠順著他的指尖滑落,滴在她的腳背上,激起一陣細微的漣漪。
“水溫可還合適?”他低聲問道,聲音低沉而溫柔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。
她輕輕點頭,臉頰微微泛紅,她靜靜地看著他,卻又在他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,飛速地別過頭去。
屋內靜謐無聲,只有水聲輕輕迴盪,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極長,交織在一起,搖晃而沉溺。
原本幾息之間就可以完成的事情,因著裴渡溫柔的動作,被拉得無比漫長。
終於等到水溫漸涼,裴渡拿過一旁的帕子,細細將她腳上的水漬擦拭乾淨。
然後,他俯身一撈,虞笙的身子便騰空了。
她因著突如其來的失重而有些許驚慌,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子,也因此看到他喉結處明顯的滾動。
她噤了聲,連大氣也不敢出。
她總感覺,今夜的裴渡,格外的奇怪。
裴渡就這樣抱著她,穿過屏風,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。
他也跟著坐在床邊,四目相對的瞬間,裴渡躊躇了許久,才緩緩開口。
“阿笙,今晚,是我不好……
我不習慣,有別的男人,也叫你阿笙。”
虞笙眨巴著眼睛,半晌才反應過來,他說的是林書崖。
她撓了撓頭,柔聲解釋:“我與他只是幼時的玩伴,小時候我在府裡過得悽苦,也沒有朋友。
偶然之間從後門溜出去,認識了林書崖,他家並非官宦人家,家境普通,但卻很溫馨友善。
他見到我身上的傷痕,可憐我的處境,便會偷偷給我帶些他娘做的吃食。
小時候我們常一起玩,但後來長大後,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,後來他也去了學堂讀書,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回,印象也就逐漸淡了。
你別多想,如今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,並無其他。”
虞笙說得耿直又赤誠,裴渡聞言,只得露出一個苦笑。
他的阿笙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姑娘,她根本就不明白,林書崖那樣的眼神,代表著什麼。
但他也並不想透過自己的嘴來講述別的男人對她的情誼,他只得囫圇著點頭,算是勉強同意了她所說的話。
“知道了,睡吧。”裴渡輕輕揉了揉她的頭。
這一夜,虞笙睡得很沉。
最親近的兩位嬤嬤接回了暉園,裴渡也不復先前的沉默,她覺得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,完全沒什麼需要憂心的了。
對比之下,裴渡則要惆悵許多。
這次回京的日子已有些久了,他昨日已收到了寺中來信,新一輪的清剿行動即將開始,他需得儘快回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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