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進暉園之後,虞笙才真正有了嫁為人婦、當家作主的感覺。
暉園的主人只有她與裴渡,裴渡在的時間也不長,她原以為,自己帶著清荷等幾個丫鬟,就足夠生活了。
但真正住進去之後才發現,這麼大的院子,廚房、花園、門守都需要有專門的人來負責。
再加上添置傢俱,佈置新房這一系列活計,整整三天時間裡,虞笙忙得腳不沾地。
裴渡中途回了一趟徑山寺,等到宴請賓客的這一日再行返回。
依照本朝的習俗,喬遷是與成親同等重要的大事,需得宴請四方賓客。
這一習俗無論如何躲不掉,虞笙便也只得硬著頭皮發了邀請函。
裴虞兩家自是少不了的,裴渡的一應叔伯舅嬸也全都邀請了。
臨到喬遷宴這一日,虞笙少見地緊張起來。
細數今日要來的賓客,二三十餘人,虞笙上輩子都見過,卻沒有一個熟悉的。
唯一熟悉的蔣氏和裴瑾,還都不是什麼好人。
她生怕今日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,會讓這些人借題發揮,為難自己。
不過好在裴渡也考慮到了這點,前一天晚上就回來了。
想到這裡,虞笙定了定心神,將最後一隻釵子擦上,起身出門。
她今日身著一襲絳紫色錦緞長袍,衣領和袖口繡著金色的雲紋,腰間繫一條墨綠色寬腰帶,綴著一枚溫潤的玉佩。
她將頭髮梳成了符合婦人裝扮的螺髻,唇若點朱,額間貼著一枚小巧的花鈿,顯得既端莊又不至於太老氣。
行至前廳,正在操持席面的裴渡轉過身來,眸中閃過一瞬光亮。
虞笙這才發現,裴渡今日也穿了一身紫色衣袍。
雖顏色比她的要深上幾分,但更顯他沉著如水的內斂氣度。
這樣一看,倒像是他倆特意搭配成如此模樣,來顯示夫妻恩愛。
虞笙有些不好意思,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換件衣服,門外就傳來了裴瑾的聲音。
裴瑾是與蔣冬萱一起來了,兩人進屋看見虞笙和裴瑾的裝束,都有些怔愣。
裴瑾面色不顯地打量著虞笙,心中有些說不出口的遺憾。
他對這位嫂嫂,原本是極有興趣的,故而也在母親給大哥相看婚事時,極力為虞家進言。
原想著大哥不在家,同處一個屋簷下,日久天長,定會有得手的時候。
卻沒想到,大哥回來了,甚至還格外維護他這個名不副實的新婚妻子。
看到虞笙今日這身婦人裝扮,裴瑾感覺清麗之餘又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嫵媚,惹得他喉間有些發癢。
察覺到裴渡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,裴瑾勾起一抹適宜的笑意,遞上了自己的禮物。
蔣冬萱則是更為不滿地打量著虞笙,一張口就是滿滿的陰陽怪氣:“嫂嫂真是好有手段,嫁進侯府不足一月,就讓大表哥為了你搬出侯府,擔上忤逆不孝的罪名。”
蔣冬萱話音剛落,裴渡便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,堵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小萱,你可知暖居酒是何意?”
蔣冬萱還沒來得及開口,便聽到他自顧自開口:“既為暖居,便是祝福宅子的主人風調雨順,萬事順遂,來的賓客自然是要帶著祝福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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