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抗爭下來,他們什麼法子都使過了,卻也知道,如今這永安侯府裡最有權勢的人,已經不是侯爺和侯夫人了。
他們無奈接受了這看起來有些可笑的一幕,掛著僵硬的笑臉,受了裴渡和虞笙的禮。
等到一切儀式都結束,虞笙被攙扶著回到房裡,裴渡卻還要忙著招呼外面的客人。
“夫人,快,您先嚐嘗今日咱們府中的席,世子專門囑咐我們留出一桌來。”
虞笙驚訝地掀開喜帕,果然看到滿桌的珍饈。
“你們怎麼拿了這麼多進來?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,豈不是要笑話我這新娘子是個飯桶?”
清荷掩住唇,笑聲卻還是溢了出來。
“夫人,您是和世子過日子,管別人的想法幹什麼。世子說了,他今日回來得晚,不能讓您餓著肚子等他。
再者,這府中的席面都是您親手操辦的,必得您親自嚐嚐,才不會有遺憾。”
虞笙嗔怪地瞪了清荷一眼,手上卻還是非常自覺地拿起筷子來。
早間起得早,又忙活了大半日,她早就餓得不行了。
只是顧忌這今日的特殊,沒敢讓清荷幾人給她開小灶,卻沒想到,裴渡早已想到她的前頭去了。
虞笙捻起一塊大肘子,剛喂到嘴邊,卻又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。
她將肘子放了回去,指了指一盞清新的綠豆湯:“給我盛碗湯就行了。”
清荷十分震驚:“這麼多好吃的,姑娘你光喝碗綠豆湯?暴殄天物啊!”
虞笙小口小口地抿著湯,斜睨她一眼,並沒有多說什麼。
清荷幾人都是未經人事的傻姑娘,才不懂得新婚之夜有多重要。
光勸著她多吃,若是一會因為吃得太多在裴渡漏了怯,那自己才真是要後悔一輩子呢!
虞笙的嘴角掛著神秘莫測的笑意,硬生生地按住了自己對於食物最原始的渴望,只用了些清粥小菜。
前院的喧囂一直持續到深夜,虞笙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候著。
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時,她瞬間坐直了身子,整個人僵硬起來。
熟悉清洌的香氣向她靠近,還沾染了些平日裡沒有的酒氣。
裴渡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,對上一張紅了一半的臉。
“阿笙,娘子,我終於娶到你了……”
裴渡的聲音裡一片清明,眼神裡更是泛著點點的星光,沒有一點喝醉的模樣。
“你沒喝酒?”
裴渡老實搖頭:“今日是我們的大日子,我不想因為喝酒誤了事,故而只在衣服上潑灑了些許,其餘時候都是用水代替的。”
聽到裴渡這般說,虞笙頓時開始慶幸自己剛才剋制住了食慾。
裴渡都如此重視今夜,她又如何願意懈怠呢?
四目相對的瞬間,虞笙感覺,身體裡的熱度,一點一點地湧動上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