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渡輕拍著她的背,什麼也沒有說。
他知道她內心的複雜和糾結,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追問她的選擇。
對於裴渡來說,無論她是誰家的女兒,都不影響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。
裴渡將懷中人打橫抱起,回到房間,輕聲哄著她睡覺。
在他細碎的唸經聲中,虞笙逐漸將那些繁雜的思緒丟到了九霄雲外,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這一覺,虞笙睡了很久。
久到裴渡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,特意請了醫師來看。
醫師卻說她真的是睡著了。
許是太過疲累,也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,讓她一直不願意醒過來。
裴渡只能在床邊守著,想著無論何時她醒過來,都能第一眼看見自己。
暉園請了醫師的事情自然也沒能瞞住一直關注著虞笙的越國公府。
先是派出方菁來打探了一波訊息,在得知虞笙睡了一天一夜之後,越國公夫人徹底坐不住了。
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女兒,此時是捧在手裡都怕化了。
此時她也顧不上有禮沒禮了,拉著越國公直接去了暉園。
無論他們二人如何追問,裴渡始終緊咬著,沒有說出他所知道的真相。
是否要認這門親事,他希望能夠等虞笙醒了之後自己做決定。
他無意攀附越國公府的門第,他只希望他的阿笙能開開心心的。
虞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夢裡有還活著的孃親,還有上輩子的她自己。
她哭著問孃親,為什麼要帶她回家,明明她可以不用受那麼多苦的。
孃親不答,只是抱著她一個勁兒地落淚。
夢裡的畫面不斷跳轉,她看到為了照顧生病的她徹夜不眠的孃親,也看到了永遠將第一口好吃的喂到她嘴裡的孃親。
虞笙哭著,也笑著。
醒來之後,她對上裴渡和越國公夫婦關切的雙眼,心中的疙瘩突然就解開了。
造化弄人,那些所有絕望痛苦的時刻已經過去了。
她知道阿孃有多愛她,也慶幸自己有重來一世的機會。
如今她遇到的機遇是別人可遇而不可求的,未必就不是阿孃在天上保護她呢?
裴渡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,為她披上外套,將她扶了起來。
虞笙從懷中摸出玉佩,徑直跪在了越國公夫婦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