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還眉眼彎彎的姑娘,霎然間紅了眼眶。
虞笙愣愣地看著裴渡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前世她不知道被蔣氏打過多少次巴掌了,這次蔣氏受了那樣大的屈辱,回來找自己發洩,也是在意料之中。
她雖知道裴渡會護著自己,卻也沒想到,裴渡可以這樣豁得出去。
他絲毫不在意蔣氏和裴明頌的眼光,只將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。
心臟像是被一汪溫熱的溫泉水包裹住一般,虞笙只感覺周身都變得柔軟起來。
在裴渡面前,她不需要擺出自己不擅長的尖銳模樣,她可以放心地蜷縮起來,任由他為自己遮風擋雨。
想到這裡,她驀地又笑了。
是那種五官都舒展開來,由內心散發出來的輕鬆的笑容,整個人如同完全綻放的桃花一般,因著這笑容而變得光彩照人。
裴渡一時間有些愣神。
方才他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口太痛而紅了眼圈,突然間她又笑了。
裴渡不知道她內心所想,卻完完全全地因著她這笑容而沉醉。
天知道他有多喜歡看到她笑,她從前的日子過得太苦了,他只盼著她未來的人生都是笑容。
只是於他而言,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……
房間裡陡然安靜下來,時光在兩人的眼波之中流轉。
他們什麼也沒說,只是靜靜地沉溺於這隻屬於兩個人的靜謐時刻。
半晌,裴渡終於給虞笙的臉頰上完藥,他起身去放藥箱的時候,虞笙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她猶豫了許久,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。
“裴渡,侯爺和侯夫人,他們對你不好對嗎?他們對顏夫人也不好,對嗎?”
裴渡並沒有因為虞笙問出這個問題而感到驚訝。
他知道,虞笙很聰明,這些時日來他與永安侯府之間的關係,早已落入她的眼中。
但他也從未想過瞞她。
裴渡靜靜地站著,看了一會放在櫃子裡的顏夫人的排位,沉默了許久,才輕聲問虞笙。
“阿笙,你想不想和我去趟忻陽?”
“忻陽?現在嗎?”虞笙記得,裴渡說過那裡是他的母家,他是想帶她回去看看顏夫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。
沒等裴渡回答,她便重重點頭:“我願意的,只是要看會不會影響你的計劃。”
裴渡輕輕搖頭,這些事情,總有一日是要告訴虞笙的。
雖然自己現在還不具備足夠的能力,但提前告訴她,也能讓她早點有個心理準備。
“走吧,我們此刻出發,天黑之前能趕到忻陽,明天就回來,不會耽擱什麼事。”
裴渡拿出一件寬大的披風將虞笙罩住,拉著她出了門。
他們誰也沒帶,兩人共騎一馬,很快出了城。
日暮西下,馬兒踏著輕快的步伐,朝著太陽墜落的方向極速奔去,寂靜的官道上,馬蹄聲顯得格外清晰。
虞笙坐在馬鞍前,身子微微後仰,靠在裴渡的胸膛上。他的雙臂繞過她的腰際,穩穩地握著韁繩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。
風輕輕吹過,揚起她的髮絲,與他的衣袂交織在一起,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,傳來一陣陣有力的心跳,讓她感到無比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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