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渡斂了神色,轉頭看向一年未見的蔣氏和裴瑾。
他輕輕頷首,“母親,子思。”
裴瑾終於收起了臉上見鬼般的表情,支吾著應了一句,小跑著回到了蔣氏的身邊。
蔣氏輕撫兩下胸口,卻仍舊掩蓋不住語氣中的驚訝。
“子淵,你不是在南地修行嗎?怎會出現在這裡,還,還和虞笙在一起?”
子淵是裴渡的表字。
他面色如常地解釋:“兩月前,我跟隨師父來到徑山寺,寺中雜事繁多,還沒來得及寫信給父母親,是子淵的錯。”
“至於虞姑娘,我聽聞父親母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,但我已是出家之人,不想壞了佛門規矩,這才派人請了虞姑娘前來,商量退親事宜。”
聽到“退親”二字,虞笙僵直的身體顫了顫,心中更加複雜。
“這麼說,虞姑娘沒有逃婚,那這一個月為何一點音訊也無?”蔣氏自然是不可能這般輕易信了裴渡的話。
“虞姑娘本是早就要下山的,卻遇山匪擋道,受了重傷,我便擅自做主將其留在徑山寺養傷了,若是母親不信的話,可以派人去徑山寺訊問。”裴渡半真半假,對答如流。
京中最近關於徑山山匪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的,蔣氏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派人去訊問。
於是甩了甩帕子,故作親暱:“子淵這說的是什麼話,做母親的,哪有不信兒子說的話的。”
面對蔣氏的示好,裴渡卻並不熱絡,只輕輕點頭,沒再說話。
蔣氏輕咳一聲,掩飾尷尬,給這件事情下了定論。
“看來是虛驚一場,虞姑娘沒有逃婚,也沒有與人私奔,親家夫人,是你多慮了!”
一句話,便將給虞笙扣屎盆子的罪名甩回到董氏頭上。
董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卻推拒不得,只得順著蔣氏的話說。
“是啊是啊,既然是裴世子邀了阿笙前去,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。二人本就是拜過堂的夫妻了,早些接觸也是應該的!”
看著嫡母諂媚的嘴臉,虞笙下意識地有些噁心。
裴渡都說了和她商議退婚事宜,董氏還巴巴地想將自己往裴家推。
她開口反駁道:“母親,裴世子說了,他是出家之人,不宜成親,這門親事要不還是算了吧。”
裴渡的眉心跳了跳,側身看向一旁的虞笙,她眼神堅毅,似乎說的是真是內心所想。
裴渡很清楚,退婚對於兩個人來說,都是最好的結果。
可不知怎的,心頭莫名覺得有些梗塞,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。
一旁的董氏因著虞笙的這句話氣得跳腳,她怒氣衝衝地走過來,伸手就想扯虞笙的耳朵。
裴渡下意識地攬住虞笙的腰,將她護到自己身後,避開了董氏的動作。
他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董氏:“虞夫人,昨日我不知您身份,誤會了您,在此和您賠個不是。”
“但如今咱們是心平氣和地商量婚事,還望您莫要動手。”
董氏被他凌厲的眼神一瞪,訕訕地收回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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