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裴渡帶著虞笙一起,回到了自己在永安侯府的院子。
在侯府眾人的眼裡,無論裴渡身份如何,都和虞笙成了夫妻,是以不會再給他們安排別的住處。
剛剛進院時,虞笙尚不覺得有什麼,畢竟她也曾在這裡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。
可當和裴渡共處一室之後,她才覺得有些奇怪。
他們二人如今的關係,已經到了要同床共枕的地步了嗎?
裴渡似乎是瞬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:“今晚就要委屈虞姑娘了,我會歇在外屋的小塌上,不會攪了你。”
虞笙看了看屋裡的佈置,的確也只有那張小塌能容人了。
她點頭應下,又突然想起些什麼:“那個,你以後就別叫我虞姑娘了,畢竟都,都是名義上的夫妻了。”
裴渡愣了兩秒,薄唇輕啟,吐出兩個字:“阿笙”。
由他的溫潤嗓音說出的這兩個字,多了幾分輾轉的意味,虞笙不自覺的心尖一顫,連呼吸都快忘了。
她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人,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著這個名叫裴渡的人。
他長身鶴立,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著極佳的形態。
他的頭骨形狀堪稱完美,俊朗的五官恰到好處地鑲嵌在一起,一雙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發光,讓她捨不得挪開眼。
到現在,虞笙才真切地相信,裴渡就是塵寂大師,是那個輕而易舉就能讓她心動的和尚。
正此時,房門被敲響,幾個丫鬟抬著水桶進了屋,恭恭敬敬地朝著虞笙行禮。
“世子妃,奴婢們伺候您沐浴。”
虞笙的眼睛睜得老大,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。
她前世哪裡享受過這般待遇,果然裴渡一回來,她這個名不副實的世子妃待遇也變好了。
但裴渡在這裡,她怎麼沐浴?
剛想擺手拒絕,裴渡就站起身來:“許久不曾歸家,我去趟祠堂,阿笙早些歇著。”
屋裡靜了下來,虞笙沒要丫鬟們伺候,打算安靜地泡個澡。
奔波多日,氤氳熱氣之中,虞笙突然感覺有些乏困。
原想著泡到水溫就起身的人,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月上柳樹梢,整個侯府都安靜了下來。
裴渡穿過重重回廊,從祠堂回自己的院子。
小院裡亮著一盞燈,不算明亮,卻顯得格外溫馨。
裴渡滯住腳步,在門口站了好一會。
他以為虞笙已經睡了,於是輕手輕腳地推門。
屋內一片靜謐,裴渡越過屏風,卻看到閉目躺在浴桶之中的虞笙。
入目是女子修長白皙的脖頸,因熱氣蒸騰而格外瀲灩的膚色,以及在水面下若隱若現的姣好軀體。
裴渡的呼吸亂了,他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去,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凳子。
“誰?”虞笙迷迷糊糊地轉醒。
“阿笙…我,我以為你睡了,抱歉……”裴渡聲音喑啞,匆匆丟下這句話,逃出門去。
屋外的涼風一吹,更顯他麵皮滾燙,他拍了拍自己的臉,腦海裡那幅畫面卻仍舊縈繞不散。
片刻後,虞笙穿戴整齊,開啟房門,帶著些後知後覺的羞怯,沒敢抬頭看他。
“那個,你進來吧,早些歇息。”
一床一榻,兩人各自和衣而眠,誰也沒有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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