酷哥目睹了一場殘忍的屠殺。
兩百多名被抓來的民工,被背後的火槍和弓弩驅使著往前走,一根繩索捆著十個人的腳腕,讓他們掙不開,也跑不快,只能絕望而麻木的往前走。
他們不能,也不敢停下來,因為從背後打過來的鉛彈和羽箭會找到停下來的人。
這些披著麻袋,甚至沒有衣服和褲子穿的可憐人,在寒冷的春風中哆哆嗦嗦,動作僵硬的往前走著。
在他們前方的復國軍橫陣列隊計程車兵和軍官們,對前者也沒有任何的憐憫與仁慈,長矛兵停下,一排火槍兵再次上前,舉槍,開火。
在噼啪炸響的閃電中,“殭屍們”成打成打的倒下,他們或是冷不丁的僵在原地,然後委頓倒地,或是和一截木頭那樣,直接向前、向後落地。
死神在戰場上狂笑,祂的鐮刀舉起,對著可憐人揮動,一下子就收割了二十多條性命。
直接被打死是一種幸運,而不幸者抱著自己的斷手、斷腳,或者是低頭看著肚子上炸開的傷口,滿地打滾,哀鳴著,痛哭著。
麻木的人們終於在這一刻清醒過來,有人想要逃跑,但是這很難。
捆在腳下的繩索是第一道枷鎖,手裡只有棍棒,沒有利器的可憐人們是很難開啟打了死結的它。
少量手裡有鋤頭的幸運兒也不會有多幸運,因為鋤頭不是刀子,用它來挖掘泥土和石頭很好用,可是要用它來切開堅韌、浸水,大拇指粗的麻繩,絕不容易。
在復國軍的火槍手打出第二波齊射之前,也就只有寥寥幾人掙脫了枷鎖,步伐蹣跚的往戰場的兩邊逃去。
然後,他們沒跑幾步,就因為脫離了群體的掩護,被後方精準飛來的弩箭射中。
當第二波齊射開始後,剩下的可憐人再次倒下了十幾人,這一次,他們被困在戰場中央,既不能前進,也不敢後退,就僵在原地,等待著屠刀降臨。
他們的絕望,他們的哭喊聲,都被酷哥看到,聽到,他壓在胸前的雙手在無意識中,緊緊握住,因為過於用力,導致指甲深入手掌的肌肉,血流了出來。
到了這一步,酷哥也算是看出來了,作為守方的米尼西亞人這是在幹什麼……他們正在借復國軍的手,來清理那些奴工,用後者來消耗敵人的彈藥和時間。
在不把這些橫在戰場上的奴工清理乾淨之前,復國軍橫陣是不能推進,儘管長矛兵往前推進,超過五米的長槍一戳,就能將這些可憐人殺個乾乾淨淨。
但是,只要這些長矛兵這樣做了,米尼西亞人就會趁機對敵人和奴工進行無差別的火力覆蓋,製造殺戮場。
米尼西亞人不擔心復國軍會將那些奴工趕回來,他們腳下的繩索就是最好的保證。
十人當中,只要有一人死了,他們就會被困在原地,前進、後退不得。
這是一個並不高明,作用也不大,卻十分噁心人的戰術。
復國軍後方觀戰的軍官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在復國軍火槍手進行第三輪齊射之前,他就讓人敲響了撤退的銅鑼,讓前線正在承受米尼西亞火遠端火力打擊的隊伍後退。
就這樣,這一場攻防戰只是在兩個回合後,就暫時結束了,米尼西亞人或許在戰前的兩門射石炮轟擊中死傷了一些人,可是正式進攻中,他們沒有死者出現。
而作為進攻者的復國軍,他們的攻勢也並不堅決,顯然是一次試探攻勢,傷亡也不重,約莫倒下了十餘人左右,傷亡十分的輕微。
唯一付出慘重代價的,便是那些夾在中間的奴工們,他們在這一次試探性的攻勢中死傷了一半人。
等到了下午,當復國軍第二次發起進攻過後,雖然他們依然沒有攻到土牆下,卻也完成了試探,知道米尼西亞人第一道防線的虛弱,還順便將剩下可憐人都殺光了。
看完這一幕的酷哥下定了決心,他扭頭對著邊上的同伴低聲說道。“我想響應小刀扎屁股的召喚,為他今天晚上的行動提供掩護,我要對米尼西亞人發起夜襲,把剩下的奴工給救出來,再不救人,他們就死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