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腳直接朝著安安踹過去。
安安沒有防備,更想不到南姻會來真的,來這麼狠心,這完全不像那個愛她疼她的母親會做的事!
“嘭”的一聲,整個人摔得飛出去,牙齒磕在地上,滿嘴是血。
瞬間,她委屈到了極點,仰起頭,以為要看見南姻滿臉的焦急。
可對上的,卻是她無比冷漠的雙眼!
安安的心突兀一跳,又被委屈跟憤怒充斥:“我都受傷了,你居然還這麼無動於衷?哪有你這樣的母妃,我再也不要你做母妃了,再也不認你了,你不配為人母!”
“裝什麼裝,你都敢死,甚至小小年紀敢拿命要挾生母達成目的,一點傷算什麼。”南姻轉臉,甚至把匕首扔到安安眼前:“想死就死遠點,別來礙眼!”
原本南姻是不準備跟個孩子計較的,她自己都不惜命不自愛,還指望她心疼?
安安看著落在眼前的匕首,上面還沾著血,她愣了一下,最後放聲大哭起來。
母妃那麼愛她,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。
她昨天還以為她變好了,要向玥母妃看齊了!
現在,刻薄自私,莽撞愚蠢!
直到她聽見“嘭”的一聲,門關了。
南姻甚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。
“嗚……父王!”
安安哭著踏進了書房。
霍鄞州見她滿口的血,還未開口。
那些醫門之中的人已經跑過去:“是誰把小師妹的孩子弄成這樣!”
乳母“噗通”一聲跪下:
“王爺,王妃偷偷去看芙兒小郡主,把南妃跟眾多大夫都不敢拔的鐵釘硬拔了出來,被南妃發現,她非但不走,還把南妃打暈鎖在裡面,甚至又狠心打了好心勸她的小郡主!任憑奴婢敲門也不開,在裡面,指不定要怎麼弄死芙兒小郡主,好報復嫁禍南妃!”
頃刻,所有人的臉色都差到了極點。
更是有人忍不住,正義地站出來為南晴玥鳴不平:
“明王妃傷了太后,換了別人早五馬分屍了,可她得明王和相府庇佑,只是囚禁五年,出來又打小師妹,又打小師妹的女兒!”
“因為原因南妃這幾年才受病痛折磨,先前她自願割血醫治小師妹,出來就變了臉,甚至為了給小師妹找麻煩,不懂醫術,居然都敢隨意拔釘!”
“王爺,老臣說一句忠言,聽說這五年明王妃在牢裡頗為自由享受,甚至有機會就給小郡主下廚做飯,在王爺生辰日,天牢重地,甚至能指派獄卒為王爺準備壽禮討好王爺。可見這五年的確過得舒暢,才會如此橫行無忌。今日之事若叫陛下知曉,定然不饒,請王爺一定給個公道吧!”……
霍鄞州眼底凝了血色,已至門口,抬手一掌便震開了門。
此時,南姻剛給霍芙治療完成,確保她不會再有事。
拿過紙筆,快速寫下——小芙兒,我是阿姻姐姐,救你的是我!
轉臉,她硬塞進小芙兒緊捏的手裡。
這個時候,南姻知道小芙兒有意識了,直接在她耳邊開口:“小芙兒,我是阿姻姐姐,是我救的你,我給你拔的鐵釘,給你做的治療,用的藥,等你徹底清醒能說話之後,記得找到我,幫我證明……”
還來不及收拾南晴玥,便聽見動靜。
剛轉身,甚至沒能看清來人,心口便受了一記窩心腳。
“嘭”的一聲,她整個人跌出去的同時,狠狠吐出了一口血,倒在地上,幾乎暈厥。
艱難睜開眼,便聽見頭頂傳來霍鄞州沉怒的聲音:
“昨夜命人送來悔改書,轉頭就做出這種蠢事。南姻,你真叫本王倒盡胃口。”
什麼悔過書,那是和離書!
可是劇痛的感覺襲來,她一個字都吐不出。
“來人,請家法。”
南姻轉臉,吐了嘴裡的殘血:“難不成你要把此事算在我的頭上?”
霍鄞州目光透著寒意,掃過此時被眾人扶起的南晴玥:“燕王之女傷重,普天之下除了她與欽慕,無人敢保證能治。你不通醫術,不動腦子貿然拔釘在先,傷她再後,便是要截斷那孩子最後的生路。”
“你且最好祈禱霍芙平安無事,否則燕王府追責,本王不會再保你。”
再?
南姻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,冷聲質問:“安安是你跟南晴玥一手教導,她推人傷人,應該負最大責任的,非你跟南晴玥莫屬,要打要殺,難道不應你們二人先來領受……”
頃刻間,霍鄞州握住南姻的脖頸,窒息的感覺襲來,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其他人更是在聽見南姻這話時,憤怒異常。
恨不得全部上來朝著南姻給上幾拳幾腳——這世上,怎麼會有這麼噁心惡毒的女人,居然還有臉做明王妃,壓在他們如此善良聰慧的小師妹頭上!
“事到如今,你依舊毫無悔意,還敢頂嘴。”霍鄞州眼底的冷冽恍若雷霆瞬間傾瀉,逼視她的雙眼:
“你今日若聽話離去,便不會發生這些事。便是留下,你亦不消停,一再利用霍芙一個孩子去不斷激怒安安,試探她心中你的位置,致使安安傷人。又在安安勸阻你時傷她,你便是這樣對自己親骨肉好的?”
“父王!”此時,安安衝進來,看著臉色已經變了的南姻,跑過去抱住霍鄞州,哭著勸南姻:“你自己回大牢裡去好不好,還大家一個安寧……”
瞬間,南姻的心狠狠一痛。
原主為了能活著出來見到女兒,熬過了多少虐打跟侮辱都沒有低頭。
而現在,她放在心尖上的孩子,張口就要求她回那要了她命的大牢裡去。
原本好好的孩子,變成這樣……
南姻握緊手中的刀,直接朝著霍鄞州揮過去:“你亦不能免責!”
霍鄞州未曾料到,往日溫順聽話的女人,如今居然對他揮刀。
最後,看著跌坐在地,捂著紫青的脖頸大口喘息的南姻。
霍鄞州眼底全是沉不見底的怒意:
“這五年,牢裡的人屢屢來報,你仗著自己明王妃的身份,在牢裡肆意妄為,給所有人臉色看,這些本王都未曾聽之信之。可今日看來,牢裡的日子對你來說的確舒坦至極,才會把你慣成如此上不得檯面的樣。請家法,不計數,打到她知錯為止!”
“王爺,只是責罰,不足以平息眾怒!”
“她只是挨頓打,小師妹卻受了五年罪,霍芙小郡主更是性命攸關,這種毒婦,不殺不足以……”
“滾出去!”霍鄞州的目光掃過去,所有聲音戛然而止:“本王面前,輪不到你們開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