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愛的表妹已經嫁人多年,跟他是沒有可能的了。
家裡沒個女人,總不是個事。
白文康這樣想著,就已經決定要買下這個姑娘了。
……
沈君怡從郊外採集了藥草回來的時候,路過百花街口時,就看到了和好友一起,圍在人群中的白文康。
沈君怡看了一眼,就收回目光,繞到了另一條小路。
前世也有這回事,白文康嫌她太粗鄙,被朋友攛掇著,買個了嬌嬌軟軟的小丫頭回來。
說要收回來當小妾。
沈君怡當即拿著刀,追著白文康砍了半條街。
最後,那個小姑娘被沈君怡退回去了。
現在好了,沒有了沈君怡,白文康終於可以如願以償,把嬌滴滴的小妾買回去了。
天色已經有些晚了,太陽都下山了,街邊的紅燈籠已經全部點燃。
沈君怡繞開了百花街,沿著燈籠,一路回到了家裡。
陳婉穗早已經從劉四斤那回來了。
她已經煮好了洗澡的水,做好了飯菜,還把小雞們餵了,菜園的水澆了。
就是從劉四斤那拉回來的兩竹簍藥材,她不敢亂動,只擺放在廊下。
沈君怡回來的時候,她聽出了沈君怡的腳步聲,立刻從屋裡跑出來,手裡還捧著兩隻小雞仔:“娘!你終於回來了!”
她看著天都快要黑了,沈君怡還遲遲沒有回來,陳婉穗就著急得不行。
她擔心沈君怡在外面出事。
擔心她再也不回來了。
沈君怡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,問她:“今天去劉四斤那,可還順利?”
陳婉穗點頭:“順利呀,對了,這是從他那拉過來的藥材,你看看有用嗎?”
沈君怡走過去看了一眼,就看到了滿滿的兩大竹筐,她有些驚訝:“怎麼這麼多?”
劉四斤這是把所有的藥材都給她了。
這得多少銀子?
沈君怡在心裡計算了一下,陳婉穗過來幫忙:“娘,這些要怎麼處理?”
沈君怡看了一會兒藥材,才道:“先不弄了,咱們先吃飯。”
她們兩人吃飯的時候,那邊的白文康已經花了八兩銀子,把那個站街唱戲的姑娘買回去了。
原本對方是要十兩銀子的,但是因為白文康秀才的身份,所以,對方只收了他八兩。
而這時,幫白宜明送信的人,去到白家的時候,發現白家大門緊閉,沒有人在家。
對方覺得這件事不能拖,於是又來到鎮子上,找到了沈君怡的住處。
此時已經很晚了,天都黑透了。
沈君怡藉著月光,在院子裡整理藥材,陳婉穗蹲在她旁邊幫忙。
那送信的人在外面敲門:“這裡是沈家嗎?”
陳婉穗嚇得抱住沈君怡的胳膊,壓低聲音道:“娘,咱們別出聲,他估計一會兒就走了。”
沈君怡:“……”
沈君怡聽出了老鄉的聲音,她站起身來,拍了拍圍裙,說道:“你在這兒等我,我去去就來。”
說著,沈君怡走到大門前,開啟了大門。
門外,站著的是他們白石村的人,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,經常去縣城賣山貨,然後又從縣城買些小玩意到各個村裡賣。
沈君怡認出來他,問他:“陳大哥,都這麼晚了,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?”
她剛剛租下的房子,除了這裡的村長,她可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那陳貨郎跑得滿身是汗。
他從縣城裡跑回白石村,然後又從白石村跑到白石鎮,又找村長問路,幾乎從早到晚,他都在路上奔波了。
陳貨郎搖了搖頭,喘了幾口氣,才道:“沈氏,不好了,你家小子被抓到縣衙的大牢裡了!”
沈君怡:“……”
沈君怡愣了一下,她有些驚訝,不過,她還算鎮定;
畢竟關於白家那父子三個,她早就已經決定撇清關係了。
沈君怡鎮定地問:“大的還是小的?”
陳貨郎道:“大的,是宜明那孩子,早上我在城裡賣貨的時候,他託人給我送信,讓我找他家人,湊夠贖金去救他呢,對了,贖金要五百兩。”
沈君怡:“……”
五百兩,她省吃儉用了十幾年,到白宜明成親的時候,也才攢下一百兩左右。
五百兩銀子,一般人可拿不出來。
沈君怡沉默片刻,才道:“陳大哥,你辛苦了,你先進來喝口茶。”
說著,沈君怡又轉身,去喊陳婉穗:“穗娘,去給陳大哥倒碗茶水喝。”
陳婉穗在不熟悉的人跟前,還是很緊張怯懦。
她聽到這話,趕緊跑回屋裡,不多時,就端著一碗茶水出來,放在了桌上。
陳貨郎確實是累了,於是也顧不上避嫌什麼的,直接走進了院子裡,端起那碗茶水就喝。
喝完後,沈君怡又從屋裡拿了兩個雜糧饅頭遞給他:“陳大哥,先吃點墊墊肚子。”
陳貨郎連忙把饅頭接過來:“哎呦,弟妹你……沈氏你客氣了。”
沈君怡沒有介意他的話。
她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這次,辛苦陳大哥你跑一趟了,不過這件事,你還得去跟他父親說一聲,你也知道,白家的事,現在與我無關了。”
陳貨郎一邊啃著饅頭,一邊說:“我知道,你和白秀才和離了,只是我下午去白家的時候,白家沒人在,我這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,想著先告訴你一聲,雖然你們和離了,但宜明畢竟還是你的兒子嘛,那孩子是個有出息的,可不能耽誤了呀!”
陳貨郎又多說了幾句:“那些人說,宜明那孩子,是因為偷東西被抓的,我覺得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,他從小讀聖賢書,定然不會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。”
沈君怡:“……”
沈君怡心想,陳貨郎還是太看得起那些讀書人了。
白宜明或許不會偷東西,但他一定會偷人。
他看不上陳婉穗,喜歡陳雯淑。
現在好了,為了陳雯淑,他這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都搭進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