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穿著大紅喜服的白宜明急匆匆跑過來了:“娘!娘!”
沈君怡轉頭,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,白宜明。
她的第一個孩子,也是最有讀書天賦的一個孩子。
她前世有多疼他,現在就有多恨。
沈君怡冷笑:“是了,還有你。”
白宜明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媳婦被人調包了,他憤怒又著急地衝進來:“娘!你答應了給我娶陳雯淑的,為什麼娶回來的是陳婉穗!娘,你是不是把那五十兩的彩禮給貪了,所以陳家才……”
“啪。”
沈君怡迎上去又是一巴掌。
白宜明被她這一巴掌扇得猝不及防,和白文康一樣瘦弱的身子轉了半圈,然後跌坐在地上。
白宜明:“……”
白宜明半邊臉都被打腫了,整個人懵了好一會兒,才不可置信地瞪著沈君怡:“娘!你怎麼這麼野蠻!你竟然動手打我!”
“啪!”
沈君怡衝過去,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是上:“我打的就是你!”
沈君怡剛剛在氣頭上,也是看到白宜明身上穿著的大紅喜服,才想起來,她的兒媳婦陳婉穗,此時還在新房裡坐立不安呢!
沈君怡氣狠了,又踹了白宜明一腳:“你等著,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!”
說著,沈君怡就氣勢洶洶地出門去了。
眾人:“……”
白文康捂著半邊通紅的臉,氣得跺腳:“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啊!我要休妻,我要休妻!”
……
一路上,沈君怡的心裡都罵罵咧咧的。
那該死的陳家,收了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五十兩銀子,明面上答應得好好的,要把陳雯淑嫁過來給她當兒媳婦。
結果臨到成親這一天,陳家又反悔了。
他們不想退回五十兩,竟然把陳雯淑的堂姐,陳婉穗嫁過來了。
陳婉穗的父母早沒了,她從小跟著陳老二生活,在陳老二家當牛做馬,被當做丫鬟使喚。
吃不飽穿不暖的,17歲的人了,長得跟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似的,嚴重營養不良。
那頭髮是枯黃毛躁的,身體也乾癟瘦削,面板被日頭曬得黝黑,一雙手坑坑窪窪的全是各種凍瘡留下的疤。
這樣的一個丫頭,好吃懶做又讀過風花雪月的白宜明,怎麼可能會喜歡?
別說白宜明,就是前世的沈君怡,也不喜歡。
沈君怡抬風風火火地朝著東邊的廂房跑過去。
她才剛剛跑過來,就看到一群后院婦人,一邊磕著瓜子,一邊圍在那新房門口:“哎呦,這大喜的日子,怎麼沒看到新郎啊?”
“哎呀,新郎都跑啦,貨不對板,新郎都氣哭了。”
“這陳家可真不是東西啊!這好好的親事,吭都不吭一聲,就把新娘子給換了,這事可辦得不地道呀!”
“他們就是覺得,這新娘子進了門,拜了堂,生米煮成熟飯,這白家想退也沒法退唄,那可是五十兩!換了誰都不想退。”
……
沈君怡跑過來,一把將擋在門口的兩人推開,怒道:“好狗不擋路,給我滾開!”
那些人聽到是沈君怡來了,頓時都有些怕她。
不過轉念一想,她們好不容易能看到沈君怡的笑話,必須得看完才走啊!
“呦,白家的,你來啦?你還不知道吧?你兒媳婦,被人換啦!”
沈君怡冷笑:“我自己親自去談回來的兒媳婦,有沒有換人,我還不清楚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