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,雙手撥開人群,這裡給一肘子,那裡扇個巴掌,直接把圍在門口的七八個同村婦人給推開了。
沈君怡急急忙忙地衝進屋裡,她先是打眼一掃,沒看到陳婉穗,頓時臉一沉:“穗娘?”
人呢?
她那麼大個兒媳婦呢?
沈君怡風風火火地拉開床帳,掀開被子,床上也沒有。
人呢?
沈君怡轉身,又風風火火地跑到門口,惡狠狠地盯著門口的那些婦人,問:“我那兒媳婦呢?是不是被你們欺負跑了?
眾人:“……”
眾人瓜子都不磕了,伸手指了指桌子底下。
沈君怡這才看見,陳婉穗正畏畏縮縮的,十分窩囊的躲在桌子底下;
聽到沈君怡的聲音,她才戰戰兢兢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,身上喜服鬆鬆垮垮的,腰腹位置還有個灰撲撲的腳印。
她扶著桌子佝僂著腰站著,怯懦地喊了一聲:“婆……伯母。”
沈君怡:“……”
再次見到陳婉穗,沈君怡的心中十分複雜。
原來這個丫頭,剛嫁到她家的時候,竟然這麼瘦小。
看她那怯懦膽小的樣子,沈君怡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板著臉走過去:“都過門了,還喊什麼伯母?要喊娘!”
陳婉穗縮了縮肩膀,她有些怕沈君怡,當即小聲改口道:“娘。”
其實,過門的媳婦一般都是喊婆母的。
喊孃的倒是少見。
圍觀的眾人都有些驚呆了。
有人試探著問:“白家的,你五十兩談下來的兒媳婦,不是那陳老二家的陳雯淑嘛?他們家把你兒媳婦調包了,你就不生氣?”
“是啊!你就不生氣?”
這些婦人們光是代入想一想,都要氣得心肝疼了好不好!
那可是五十兩銀子!
夠他們一年的花銷了!
她們見沈君怡竟然不生氣,就又開始勸她了。
“白家的,要我說,你就該把這個帶回去,把陳雯淑換回來。”
“就是,那陳雯淑模樣長得俊,又上過幾年私塾,會讀書,會記賬,這個陳婉穗,大字不識一個,壓根配不上你們家宜明啊!”
……
扶著桌子站在那的陳婉穗,此時又餓又怕,她虛得快要站不住,看著沈君怡,她“噗通”一聲跪下了:“伯母,對不起,是我錯了,我對不起你們。”
說著,她跪在那,給沈君怡磕頭。
前世,也有這一出。
不過,前世的沈君怡,只掃了陳婉穗一眼,就拿著菜刀追到陳家,要他們給說法。
陳家最後咬定了陳婉穗已經是白宜明的人,他們不肯換回去。
但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,畢竟陳婉穗勾搭上了縣城裡的捕快,萬一名聲壞了,豈不是糟糕?
所以,陳家最終妥協,退了沈君怡二十五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