舊日音樂家

第820章 勃列日涅夫 密信與詛咒

“所以你的曾祖父在前蘇聯時期曾參與過《天啟秘境》的研究,參與研究者還包括有肖斯塔科維奇,但某一刻,他們又聯合向最高元首建言中止......唔,這封書信得到過回應,起到過效果嗎?”

“是否真正遞到過勃列日涅夫那裡都無從得知。”

瓊搖了搖頭,又咬下一口餃子。

“冷戰時期兩個對立陣營的軍備競賽近乎狂熱,而除軍工科技外,‘心靈超凡力量與神秘主義研究’同樣是幾代領導人十分感興趣的領域......一個學者,一個藝術家,其建言起到的作用恐怕十分有限。”

“從後續史料痕跡來看,‘蘇聯科學院蠕蟲學實驗室’這一機構的研究活動如期繼續,並未中止,我的曾祖父仍在負責著這項工作。”

“但他很可能在背地裡不著痕跡地,把《天啟秘境》的研究方向引去了不利的路線,團隊的兩班人馬分離,一班傾向於研究音樂本體,一班傾向於研究神秘主義文字、蠕蟲與其他配合要素,合作逐漸產生了間隙。”

“於是研究工作在前蘇聯時期‘順利地’未取得任何成功,但一個人難以決定其死後的事情進展,在蘇聯解體後的三十多年,在作曲家斯克里亞賓忌日的一百週年,《天啟秘境》似乎又出現了。”

“對我父親而言,這是個有希望弄清家族沾染上詛咒的緣由、甚至於徹底化解詛咒的機會。他帶著年幼的我在異國定居,他輾轉加入了那個致敬活動的僱傭團隊,然後遭遇事故、倖存、發瘋,不久又自殺,最後,事情到我這裡了。”

範寧聽完後沉默了一陣子:“......難道,完成那兩個條件,就能擺脫詛咒?這是你父親自殺前告訴你的?”

“算是吧......但我,也不能全然確定......”瓊低頭擺弄著篝火中的竹籤,“父親死前的世界,已經終日充斥著‘閃念’,這些事物逼瘋了他,他留下的那些話,說是‘預言’,但其實是胡言亂語也說不定。”

“能為我們具體轉述一下大概嗎?”若依問道。

“他說,蠕蟲是因果律下注定滋生的產物,不可終結,但只有事物終末之處的蠕蟲長得肥壯,毀掉《天啟秘境》會讓其變得乾癟,然後......當去往秘密山峰的路標被毀,抵擋‘閃念’侵蝕的‘庇護所’將隨之出現......”

“......”範寧思索不語。

如果說,自己的父親範辰巽最後的那通電話,也可視作一種“遺言”的話......

他覺得兩者的遺言都懸而未定,疑團重重,又具備千絲萬縷的聯絡。

“總之,我不能過於接近秘密山峰的峰頂,那樣閃念的進展會迅速惡化,至於詛咒什麼的,一切交予命運吧,路標也好,樂譜也好,若你們真在上面找到了遇難藝術家遺體或紀念活動場地,倒是確實有可能發現樂譜的,多帶幾個打火器吧......”

後來一夜無話,翌日的晨光劈開雲層時,範寧第一個走出了帳篷,他仰頭見巖縫間懸著排排冰錐,晨光刺透時在地面折射出彩虹般的條帶。

“鏗!!”

冰鎬揮擊出銳利的弧線,一條冰錐被斬下,砸地應聲而裂。

範寧走上前,用鎬尖將碎冰鑿得更碎,隨即他蹲下身來,皺眉看著冰塊中乾癟催化的事物。

一隻觸鬚呈異常豔麗隆起狀的凍幹蝸牛。

行程很快出發。

今天若依的身體狀態,經瓊昨天的指導與用藥調整,可以說略有改善但並未有很大的改善,不過她似乎是怕眾人擔心,上路前很豪邁地擺了擺手,然後背上氧氣瓶,走在隊伍中間一聲不吭。

冰磧壟如巨獸脊骨橫亙眼前,L峰在天際強光之側嶙峋如斷指而立,而其對向可能的那個“R”位置則看不出什麼東西,只有遮天蔽日的雲層與冰霧。

“走稜線!冰磧層下全是暗縫!”

一座座山峰綿延起伏,鞍部陡坡覆蓋著藍冰釉質,在陽光下泛出陶瓷似的冷光。

瓊邊用冰鎬敲擊巖壁邊做出提醒,隨著光線照射強度的逐漸增強,部分倒掛懸崖或裂隙的冰稜一根根垂落,沒入泛出毒芹般慘綠的谷底幽光之中。

“海拔6290米,快到L峰與R峰的分岔口了。”瓊的嘴裡呼著白氣,“最後一截路非常繞非常難走,不過轉向後我還能陪你們略走上一部分,至少能到今晚。”

見今天眾人出發的狀態都還算不錯,她在正午12點時就沒叫大家紮營休息和午餐,僅在一個小時前作了次小憩,加熱了一下飲料。

海拔6385米。

“要不衝到下午2點再紮營吧,分岔口馬上就要到了。”瓊低頭看了一眼指向下午1點半的懷錶。

眾人紛紛擰開能量飲料灌了一口,範寧緊了緊結組繩的制動螺栓,剛想揮動冰鎬,說上一句什麼。

從一座巨型鋸齒狀冰塔的背後,驟然閃出一道道橘黃色的人影!

“等你們有些時候了啊,小夥子小姑娘們。”蓄長頭髮的副手把玩著手裡的多功能工兵鏟。

最後走出的為首之人則沒穿登山服也沒戴頭盔,只是罩著一件灰色羊絨大衣,他緩緩摘下遮陽墨鏡,露出了那頭標誌性的背梳銀髮,以及似笑非笑的嘲弄似的目光。

範寧和若依對視一眼,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

此人之前在貢覺茶館打過一次交道,赫然是那位控制著整個喜馬偕爾邦登山市場的萊裡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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