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”瑪麗懷疑自己沒有聽清,這種說法簡直像是從小孩子的童話書裡翻出來的。“俱樂部裡的羅莎,她是個女巫,她什麼都告訴我們了。我們最開始也不信,但她有辦法讓我們繼續工作,讓觀眾看不出來我們的狀態,就用一些特殊的藥水和薰香讓她的巫術起效,不過只能在俱樂部裡有用。”
瑪麗深吸了口氣,理智和對朋友的信任在此刻彼此衝撞。
她想相信蓋利德,但西爾維婭說的這種狀態又無法用已知的常識進行解釋。
而且那個在俱樂部門口盯梢的男人也問了自己關於羅莎的問題,這種情況或許不是偶然。
最後她只能問: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”
西爾維婭憂鬱地回答:“當時我們是想告訴你的,但是後來又突然都覺得這可能會嚇到你,所以.”
竟沒有一個人想要告訴瑪麗真相,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。
“這些幫助有條件嗎?”
“她要我們表演特定的曲目,還讓向一個外地來的少年先知宣誓效忠,儘可能地滿足他的要求。”
“羅莎現在在俱樂部嗎?”
瑪麗打算找那個女巫問個明白。若是談不成,她不介意動用武力。
比起西爾維婭對羅莎的信任,瑪麗更傾向於是女巫製造了這一切。
既然童話傳說是真的,那麼邪惡女巫當然也是真的。本能告訴她,這些就算不是那個女巫乾的,她也必然對這些變化樂見其成,很可能還在利用她不知情的朋友。
“她一週前就不在俱樂部了,而且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。”
說到這件事,西爾維婭再一次開始顫抖:“她要是回來,一定是向我們報復。”
“你們做了什麼?”
瑪麗的心跳也加快了,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槍套,武器讓她感到安心。
“那個先知說自己有一個辦法可以利用聖物帶我們領略天國的奧妙,然後他帶我們去了一間老宅子,又發給我們槍,然後說,那裡只有一名守護者,要是有看到其他人進來,就讓我們殺掉他們。”
說起殺人,西爾維婭的聲音也開始顫抖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對死亡的,尤其是自己親手造就的死亡。
瑪麗上前牽起她的手,給予她溫度和勇氣:
“我知道這不容易。”
西爾維婭定了定神:“後來,我們發現那個老宅子裡,先知說的守護者已經死了,就死在後門的地方,屍體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。他非常驚訝,讓我們都上樓去搜查,自己獨自去覲見所謂的聖物。”
“我們在樓上等待,很快就聽到樓下有聲音,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拿著槍走了上來,我們記著先知的話,逼迫他把槍丟給我們,但是我們下不了手,只是打了他幾下,然後合力把他吊了起來。”
“他後來死了嗎?”瑪麗問。
西爾維婭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後來樓下又傳來打鬥聲,但是很快結束。南希說她嗅到了一個可怕的怪物在靠近,而先知的氣息變得虛弱。我們也聽到樓梯在發出巨響,因為實在害怕,就都跑了。”
瑪麗安慰她:“這樣的結果還好,你們沒有聽從他的話殺人,維護了心中的良知。”
“可我們拋棄了先知,他可能死了。”
西爾維婭捂住臉,她感到愧疚,這種心態在瑪麗看來不太自然。
那個被稱為先知的傢伙應該是最近才來俱樂部的,他們的感情不該那麼好。
“這也不是你們的錯。”
瑪麗想了想,又說:“這樣,你們準備好便於攜帶的財物,然後來我家,先不要留在這裡工作,免得那個女巫找上門。”
“這樣可以嗎?我聽說女巫都會占卜。”西爾維婭擔心道,她生怕連累到瑪麗。
瑪麗拍了怕腰間的槍套,自通道:“她占卜的速度一定沒有子彈快。”
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,問道:“西爾維婭,你這次出門是做什麼?”
西爾維婭有些緊張,摸向胸口確定物品的存在與否:“我們剛發現沒收來的那把武器還帶著,我們不想留著它,這可能被先知的敵人追蹤到,所以我打算找個地方丟掉。”
“可以給我看看嗎?”瑪麗伸出手。
西爾維婭從懷裡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放在她的手掌上。
瑪麗握住握柄,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熟悉這把槍的材質和款式。
這是一把特製的遊騎兵左輪,目前只有騎兵中的長官才會配發這樣一把槍。
她的父親也有一把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