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呲!”
傅雲衍用尖銳的石頭刺穿了野兔的後頸,利落地剝皮。
唯有旁邊靠著樹根的藩山閉上眼睛,“我的大人,能不能在遠處殺完了再說啊?”
“好惡心!”
傅雲衍冷笑,“你一個都察司的,手上的血比我還多,還怕我殺個兔子?”
藩山無奈,“那不一樣的啊,你知不知道我在休沐啊,我都休沐了,我還看這種?”
傅雲衍無語,殺完兔子之後,有些踉蹌地到遠處的溪水中清洗了下。
陽光透過長澗的縫隙落下來,天空已經距離很遠了。
昨夜他們查到甜糕鋪子,一路追到這裡,誰能想到這人故意的,早已佈下陷阱。
藩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摔下去了,他也不能不管。
哪怕躲開了,也跟著跳了下去。
生怕藩山死在下面。
雖然這裂縫極深,但這下面卻沒有那麼寒冷。
石壁兩側有些藻類,給他們做了緩衝。
但藩山確實弱,哪怕這樣,還是摔折了腿。
這就是為什麼剛剛他不願意看,也只是閉上眼睛,不動彈的根本原因了。
拿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了火,傅雲衍便開始烤兔子。
藩山看著他這樣子,不由感慨,“這麼看,你真是賢夫良父啊。”
“也不知道未來會便宜哪個小姑娘。”
傅雲衍無語,“你閒的話就睡覺。”
藩山笑了笑,“就不。”
“但是咱們失蹤一天了,侯府那邊不會出問題吧?”
傅雲衍昨晚嘗試爬過,結果失敗了。
石壁光滑,也太深了,越向上越窄,腳根本沒有落腳地。
“待吃飽喝足,我去找找別的出口。”
傅雲衍轉著手裡的兔子,又說道,“若是我的猜測是真的,父親和母親或許早有準備。”
“那便不用太擔心了。”
“更何況,我們失蹤了,不就更好引蛇出洞?”
藩山卻說道,“那你想過……祝玉嬈嗎?”
傅雲衍一愣,“嗯?”
藩山撥弄著身邊的藻類,“你可是和她聊過之後,便失蹤了。”
“她才背上一個殺夫的嫌疑,現在,怕是又要揹著一個殺你的罪名嘍。”
“我從煙兒那裡可審問到了,整個侯府,除了你兄長,也就是你母親待她還好,其他人,都討厭死她了。”
“現在你出事了,也不知道你母親會怎麼想……”
傅雲衍的臉色變了,他直接站起身,藩山一愣,急忙喊道,“別丟!”
但晚了,傅雲衍手裡的兔子被他丟進了火裡。
藩山氣的當即趴在地上去撿那火裡的兔子。
好容易撿起來,傅雲衍已經拿著劍開始尋找出路了。
藩山無奈,小心翼翼地擦去兔子上的灰。
“早知道不和你說了,都餓了一天了,再不吃,哪裡有力氣找出路。”
傅雲衍遠遠回了一聲,“那本來就是給你烤的,我不餓。”
藩山一頓,所以,這才是他丟兔子丟的如此果斷的原因嗎?
可惡的習武之人!
……
“侯爺!”
侯夫人找到了永寧侯,臉上帶著驚慌,“怕是……那人搞出來的事,你快些派兵,把兒子找回來!”
永寧侯皺眉,“衍兒這麼大的人了,不會出事,再說……”
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,“他好歹是衍兒的親叔叔,不會對衍兒如何的,倒是那祝玉嬈,可說了什麼?”
侯夫人一頓,雖然心下放心了些,可提起祝玉嬈,眼神都帶上了輕蔑。
“侯爺,祝玉嬈不過是個膽小軟弱的賣唱女,根本經不起事,稍微問兩句,便都說了,雲霆怎麼可能會把重要的交給她去做呢?”
“她做了個表面,根本不清楚其中牽涉著什麼。”
和祝玉嬈虛與委蛇這麼久,侯夫人說起來都有些犯惡心。
一個低賤的女人,身上不知道多髒,她還必須和她什麼嬸侄相稱。
噁心死了!
“反而是衍兒,他才回來,就從玉珍樓查到了那甜糕鋪子。”
說著,她又擔心起來,“不成,你必須派兵,我擔心衍兒!”
永寧侯皺眉,帶著不悅,“現如今還不到收網的時候,東西還沒找到呢,真是……衍兒還不如不回來。”
侯夫人眼睛一紅,氣得聲音都拔高了。
“侯爺!”
永寧侯一看夫人生氣了,趕緊起身,安撫著侯夫人,“好了好了,夫人,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這就派兵過去,無論如何,不能讓咱們兒子受傷。”
侯夫人吸了吸鼻子,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永寧侯哄完了,偏過頭去,眼裡有些無奈。
永寧侯夫人溫杞雀出身世家名門,姐姐更是當今貴妃,侄子晉王深受聖上寵愛,眼看著要取代太子。
她是當之無愧的貴女,在她面前,永寧侯也得哄著。
傅枕月來的時候,永寧侯的人才出門去,她也沒敲門,直接進了永寧侯的書房。
“父親,母親,找到兄長了嗎?”
說是禁足,結果轉眼傅枕月就出來了,也不過是母女倆在祝玉嬈面前做戲罷了。
侯夫人看到她哼了一聲,“你兄長有我們操心,還有你這丫頭,便這麼著急嗎?”
傅枕月愣了下,才意識到母親在說什麼。
她不服氣地抿了抿唇,“那祝玉嬈,我看一次,便噁心一次。”
她拉住侯夫人的手,“母親,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殺了她啊!”
“一個賤民,仗著自己有些姿色,在我面前耀武揚威。”
想到祝玉嬈那張臉,傅枕月的手捏緊了,“連傅雲霆都死了,更何況她……”
侯夫人忽然打斷她的話,“枕月!日後不許再提傅雲霆!”
傅枕月一頓,看到母親的眼神,咬著嘴唇,“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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