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嘞!”陸沉一聽要“整活兒”,立馬來了精神,從背後抽出一捆早就準備好的“二踢腳加強版”——引火筒,對著寨子外圍那些易燃的草料堆和木質箭塔就扔了過去。
“轟!”“轟隆!”
火光瞬間爆開,伴隨著劇烈的聲響,彷彿平地驚雷。
寨子裡的土匪本來就被宋明允的“迷煙陣”搞得暈頭轉向,這會兒又被外面的爆炸聲嚇得一激靈,頓時亂作一團。
“敵襲!敵襲!外面也有人!”
“快去寨門!頂住!別讓他們衝進來!”
寨內的守備力量立刻被吸引了大半,紛紛朝著張老三他們佯攻的方向湧去。
正所謂“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”,張老三和陸沉深諳“敵進我退,敵退我擾”的遊擊精髓,成功為宋明允爭取了寶貴的突圍時間。
而另一邊,阿秀如同黑夜中的狸貓,身手矯健地避開幾處暗哨,懷裡揣著宋明允特意囑咐的解毒藥和一沓備用符紙,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寨子後山的一處預定接應點。
她緊張地攥著藥瓶,心裡默唸:“宋大哥,你可千萬要平安出來啊,不然我這‘醫療兵’就白瞎了。”
就在寨內亂成一鍋粥,寨外打得“熱火朝天”之際,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後山一處薄弱的防線衝了出來,正是宋明允!
他渾身沾著些許菸灰,髮型略顯凌亂,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。
“宋大哥!”阿秀驚喜地叫出聲,連忙迎了上去。
“噓!東西呢?”宋明允接過阿秀遞來的包裹,迅速檢查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“宋哥!你可算出來了!再不出來,我跟陸沉就要cosplay‘自爆卡車’了!”張老三帶著陸沉,氣喘吁吁地從另一側繞了過來,臉上黑一道白一道,活像剛從煙囪裡鑽出來。
“辛苦了,先撤!”宋明允言簡意賅,帶著三人迅速脫離戰場。
一路急行軍,直到確認暫時擺脫了追兵,宋明允才稍稍鬆了口氣。
他從懷裡摸出那封信鴿送回來的、已經被他自己提前複製了一份的“朱雀密信”——沒辦法,原件太重要,萬一路上丟了,他不得哭暈在廁所。
藉著稀疏的月光,他再次細讀信中內容。
除了那句霸氣側漏的“格殺勿論”,信中還隱晦地提到了幾句關於“鳳凰”組織內部的動態。
原來這個讓朝廷都頭疼不已的神秘組織,也不是鐵板一塊。
一部分人,似乎厭倦了打打殺殺,覺得冤冤相報何時了,主張跟朝廷“坐下來喝杯茶,聊聊人生理想”,也就是和談。
而另一派,則是“鷹派中的戰鬥鷹”,滿腦子都是“血債血償,以牙還牙”,堅持要用武力為過去的恩怨復仇到底,不把天捅個窟窿誓不罷休。
至於那個他名義上的“未婚妻”沈無瑕,信中描述她的立場如同牆頭草,在和談派與復仇派之間反覆橫跳,一會兒覺得“和平鴿”挺可愛,一會兒又覺得“復仇的火焰”才夠燃,突出一個“糾結MAX”。
“呵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就有內鬥,這劇情我熟啊。”宋明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這不就是經典的“公司高層意見不合,中層管理左右為難”嘛。
他們一路疾馳,終於在天亮前逃到了山腳下。
宋明允勒住馬,回頭望去,只見曾經戒備森嚴的寒鴉寨,此刻已是一片火海,濃煙滾滾,直衝雲霄,像一頭垂死的巨獸在做最後的哀鳴。
他目光深沉,火光映照在他眼中,跳動著複雜難明的情緒。
“他們想報仇雪恨,可以理解。但這把火若是燒到了不該燒的地方,牽連了無辜,那我可就不能坐視不理了。”他喃喃自語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我不能讓他們毀了一切,尤其是那些我想要守護的東西。”
他猛地轉過頭,目光掃過張老三、陸沉和阿秀,沉聲道:“立刻回城!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我要去見一個人——刑部尚書,周文遠!”
三人雖然不完全明白宋明允的打算,但見他神情凝重,也知道事態緊急,齊聲應道:“是!”
就在宋明允一行人調轉馬頭,準備連夜趕回縣城之際,在他們身後不遠處,山林間的陰影裡,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著。
那人穿著夜行衣,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,只有一雙眼睛在夜色中閃爍著幽微的光芒,默默注視著宋明允離去的背影。
良久,那身影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,低聲道:“你終於……還是知道了。那麼,接下來,就別怪我了。”聲音不大,卻像一塊石頭投入深潭,在寂靜的夜裡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漣漪,預示著某種風暴即將來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