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局系統逼我當仵作:這縣令斷案反套路

第119章 暗潮湧動風雲變

縣衙後堂的燭芯\"噼啪\"爆響,火星子濺在宋明允手背,他卻像沒知覺似的,指尖還在密信邊緣那個缺角火印上反覆摩挲。

案几上攤著三摞新謄的奏摺,墨跡未乾,泛著冷冽的青黑。

\"大人,這是金印上刮下的毒粉,阿秀按您教的法子用醋泡過了。\"阿秀捧著個青瓷小盞湊近,盞底沉著層淡紫色粉末,\"工坊那具被勒死的屍體,脖頸處的指痕比對也標好了——和上個月米鋪毒殺案裡那幾個幫兇的手型,都對不上。\"

宋明允抓起筆在奏摺上補了兩行,筆尖突然頓住。

他抬頭時,阿秀看見他眼下青黑得像塗了層墨,可那雙眼睛亮得嚇人,像淬了火的刀尖:\"你說,十年前靖安王被斬於午門,頭顱懸在城門樓子上七日。

這印子要是真的......\"

\"那就是有人頂著他的皮在做事。\"阿秀把茶盞往他手邊推了推,\"就像去年那起替死鬼案,死者腳底板沒繭子,卻偏要裝成走了十年鏢的老客。\"

宋明允突然笑了,狗尾巴草從嘴角晃出來——他後半夜翻找卷宗時,不知從哪摸出來的。\"小阿秀這腦子,不當仵作真該去大理寺當推官。\"他用筆桿敲了敲那份舊畫像,畫中男子左耳的傷疤在燭火下泛著暗黃,\"歷史裡的靖安王可沒這道疤。

上個月在城郊破廟,我見過個要飯的老卒,說當年靖安王親率三千騎衝北狄營,左耳朵被箭簇削掉半塊——可史官寫的是'身中數箭而不退'。\"

\"所以這畫像上的,是冒牌貨?\"阿秀湊近看,發頂的木簪蹭到他手肘,\"那北狄人要邊防圖,他要什麼?\"

\"要個能掀翻大昌的籌碼。\"宋明允把最後一份奏摺壓上鎮紙,墨跡在宣紙上洇開個小圈,像塊凝固的血,\"當年靖安王的舊部被屠了三千,現在活下來的,要麼藏在深山,要麼......\"

\"大人!\"

後堂門\"吱呀\"被撞開,張老三裹著夜露衝進來,腰間的鐵尺撞在門框上\"噹啷\"響。

他鬢角的汗珠子順著絡腮鬍往下淌,喘氣聲大得像拉風箱:\"剛得信兒,兵部周尚書今晨天沒亮就進宮了!

門房說他坐的轎子簾都沒放,臉色青得跟發黴的饅頭似的!\"

宋明允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,狗尾巴草\"啪\"地斷成兩截。\"他這是要搶在咱們前頭,給陛下灌迷魂湯呢。\"他轉身從櫃底摸出個檀木匣,\"阿秀,把鐵箱鑰匙給我。\"

阿秀從腰間解下鑰匙串,銅鑰匙碰出清脆的響:\"您要鎖什麼?\"

\"鎖命。\"宋明允開啟木匣,裡面躺著半塊虎符,\"這是陸沉上個月送的,說是他祖父當年跟靖安王打仗時得的。

把這跟密信放一塊兒,要是我今個兒出不了宮......\"

\"大人!\"阿秀突然拔高了聲音,眼眶發紅,\"您總說'要是',可您才當了半年縣令,命數還沒扣完呢!\"

宋明允伸手揉了揉她發頂,指腹觸到木簪上粗糙的刻痕——那是她上個月替他擋醉漢時,用短刀刻的\"平安\"二字。\"傻丫頭,我這是學咱們縣東頭王媒婆,把雞蛋分三個籃子裝。\"他把虎符和密信塞進鐵箱,\"張老三,去把府裡的守衛全換成自己人,廚房的水罐加鎖,院牆上撒點碎瓷片——要是有人想趁亂抹脖子,得先問問我的竹製骨節尺答不答應。\"

張老三抹了把臉,鐵尺往腰裡一插:\"得嘞!

小的這就去把前院的老黃狗也牽來,那畜牲見著生人臉比衙役還兇!\"他退到門口又探進頭,\"大人,您今兒穿那身簇新的緋色官服不?

上回您說見陛下得穿得像模像樣,別讓人說咱們安平縣令是要飯的。\"

宋明允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舊青衫,袖口還沾著驗屍時蹭的石灰粉。

他忽然笑出聲,從衣架上扯下那件繡著纏枝蓮的緋色官服,金線在燭火下晃得阿秀眯眼:\"成,今兒就當回戲子,給陛下唱一出《鐵面縣令審天家》。\"

紫宸殿的朱漆門檻比宋明允想象中還高,他跨進去時差點被官靴絆個踉蹌。

龍紋屏風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,皇帝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鐵:\"宋明允,你可知私闖寒潭莊是何罪?\"

宋明允跪下來,額頭觸到冰涼的金磚。

他能聽見身後朝臣們的抽氣聲,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貓。\"臣知罪。\"他抬頭時,目光掃過右側站著的兵部尚書周正——那老頭的官靴尖在抖,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,\"可臣更知,北狄人拿十萬石糧草換咱們的邊防圖,比私闖民宅的罪大百倍。\"

龍椅上的皇帝猛地站起,腰間的玉珮撞出亂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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