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點了我一個人的分量，沒有的多。”
餐廳送來的餐食肯定只多不少，蘇若筠不過是在找藉口，純粹只是不想讓霍景城有機會進她房間。
那廂，霍景城倒也不是今晚就想和蘇若筠一起吃飯，只不過是想和她確定一個具體的吃飯時間。
他挑著眉，開口詢問：“那你覺得哪天請我吃飯合適？”
聞言，蘇若筠微眯著眼睛，在腦中仔細地想了想，她明天一整天都沒空，國際茶會結束也得下午五六點左右了。
思來想去，一錘定音道：“後天中午吧，到時候我定餐廳。”
說完不過三秒鐘，霍景城的答覆便已經傳來，乾脆利落的否認：“不行。”
不等蘇若筠開口詢問他原因，霍景城自覺接上話，解釋道：“我後天一早回京，中午已經不在申城了。”
蘇若筠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金屬鏈條，因為用力，指節泛了白，經過上次蘇老的壽宴，京圈內的大部分人見過她，比起申城，四九城更多人認識她，也意味著暴露的可能性越大。
她寧願在申城把他的人情還完。
“那就明天晚上。”蘇若筠剛給出答案，旋即話鋒一轉，“不過要等我活動結束，時間上可能會晚些。”
“沒事，多久我都等。”得到具體的時間，霍景城滿意地勾了勾嘴角，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十分愉悅。
蘇若筠手裡攥著包，打算起身開溜，腳步踩著鋪地的地毯上，她想起了另一件事，“那晚在那家西班牙餐廳，你代替陳哲衍來，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嗯。”霍景城沒有再掩飾，嗓音端的是漫不經心，從鼻腔裡應出這一聲，像是溢位一樣，聲音輕輕的。
聞言，蘇若筠擰著眉，眼中滿是狐疑，疑惑問道：“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？”
霍景城雙手插在口袋裡，慢悠悠地踱步至沙發旁，落座，整個人順勢向後倚靠在椅背上，陷進柔軟的鵝絨沙發裡。
“第一次來茶館的時候。”
說完，他側過腦袋，將頭輕倚在沙發一側，雙目微微闔起，好似被一整天的商業洽談的疲憊倦意籠罩，濃密捲翹的睫毛安靜地搭落在眼瞼之上，在昏黃燈光下，印著一片陰影。
平日裡盡顯凌厲與霸道的眉眼漸漸褪去了鋒芒。
霍景城來申城，是來和孟黎舟商談公事的，昨晚熬夜，看了檔案和標書，今天又起了一大早，和孟黎舟洽談，等到快五點多的時候，收到了蘇若筠到派出所的訊息，他就趕了過去。
那麼早嗎？
蘇若筠盯著他絕佳的皮相，看愣了，眨了眨眼，“你……你是怎麼知道的？”
霍景城眼睛沒睜開，就著闔眸假寐，實話實說：“那天蘇明硯來接你，我‘湊巧’聽見了你叫他哥。”
一個月前的事情，回憶起來不算難。
蘇若筠記得她是在東門外，和蘇明硯碰面的，霍景城當時應該還在茶館的包廂內喝茶，又怎麼可能會聽見，除非……
她猛地回過神，目光直直地瞪著他，當即質問道：“你當時在後面偷偷跟蹤我？”
霍景城緩緩睜開眼，狹長的眸子露出一條細縫，語氣帶著幾分散漫：“也不算偷偷吧，我跟得還挺光明正大的。”
他並沒有刻意去躲藏，一路上都只保持著距離，沒有掩飾著動靜，只是蘇若筠當時好像沉迷在手中的盛放的薔薇花。
蘇若筠輕皺著眉頭，一字一句道的緩慢：“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盲心瞎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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