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桂芬僵在原地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安敏的話說的她臉色青紅交加,別提多難看了。
她望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,耳畔還回蕩著旁人虛偽的恭喜,胸腔裡翻湧著不甘與嫉恨。
夜風捲起地上的菜葉,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狽。
回到家,安敏剛把包放下,梁毅便從身後環住她,下巴抵在她發頂:“別往心裡去,張桂芬就是見不得人好。”
“我沒生氣。”
安敏轉身,指尖撫過他領口的褶皺。
“我要是真的跟她置氣,那我估計要被氣死了。”
梁毅眸光微暗,將她摟得更緊:“委屈你了,這次調動倉促,原本還想等穩定些……”
“說什麼傻話。”
男人的話音剛出,安敏踮腳堵住他的話。
“你不是說過,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,我是軍嫂,自然也要跟上你的腳步。”
“你在哪裡,我就在哪裡。”
窗外月色如水,透過紗簾灑在兩人身上。
不過想到要去的地方,梁毅臉上的輕鬆笑意淡去幾分,他拉著安敏在床邊坐下。
“敏敏。”
他握著她的手,手指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背,語氣變得鄭重。
“任命檔案已經下來了,下個月初就得動身。那地方……在白楊溝,確實很偏,離最近的縣城也有百多里崎嶇山路,氣候惡劣,風沙大,冬天滴水成冰。”
“物資供應初期肯定也緊張。你想好了?真不怕?”
安敏看著他眼中深藏的關切,心軟成了一汪水。
她伸出另一隻手,覆上他帶著薄繭、骨節分明的手背,眼神堅定而明亮。
“我都說了,有你在的地方,再苦也是甜的。再說了……”
她眼中閃過一絲慧黠的光芒,學著梁毅剛才的樣子,壓低聲音,帶著點小得意。
“你不是說了嘛,在那裡,你是說一不二的‘首長’?那我還怕誰欺負我不成?只怕是別人要怕我才對。”
物資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,有空間這個作弊神器在,他們還會怕?
梁毅被她逗得低低笑出聲來,緊繃的心絃徹底放鬆。
他伸手,愛憐地拂開她頰邊一縷被風吹亂的碎髮,眼神深邃而認真。
“嗯。白楊溝是新組建的橋頭堡,百廢待興。我過去,是去開荒的,也是去當家的。這一大攤子,物資儲備、營房建設、補給運輸線……都得從零開始,捋順了,就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困難肯定有,但機會更大。”
正所謂風險越大,回報越高,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。
但到了關鍵時刻,要去的時候,卻是沒人了。
他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自信和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“在那裡,我就算最高,上面只對一人負責。下面的人,都得按我的規矩來。從今往後,我們的事,我們自己說了算。”
“估計到了那裡,就沒什麼糟心的事情了。”
梁毅說完後,安敏點點頭。
“那楊主任和許叔?”
畢竟也是曾經幫了梁毅許多的人,安敏想問的是,到時候他們離開,用不用通知他們。
梁毅敏銳地捕捉到她細微情緒變化,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,語氣帶著安撫的篤定。
“他們是他們,許東駿是許東駿,這次的事,許叔楊姨已經徹底寒了心,也丟盡了臉面。許東駿滾去最偏遠的農場,就是他們的態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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